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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着她的脸摩挲,“说在深圳见过戴燕阿姨。”
周月睁开眼望着黑暗。
“说是就她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正趴在绿化带里找东西呢,见着他也不认识了,就说月月找不到了,林鹏他爸跟她说了半天,要领她回来,没用,她发起疯来还打人,说林鹏他爸骗人,月月还小,刚出生,在广州生的,她一路找到深圳的,一会儿又说林鹏他爸是人贩子,把她女儿卖了。”
“哼,”周月眨眨眼,笑了,咽了好几口唾沫,忍过喉头的酸痛,也只说得出一个“嗯。”
从那以後周月就总是去南沙港口,去看“看不见”的深圳,冼嘉怡还笑她,“男朋友在深圳?要变望夫石喔!要去也简单啦,广深高铁嘛!一小时到深圳北站!”
可周月总犟着不肯去,嘴巴闭得紧紧地摇头,有一回都被冼嘉怡带到车站了,又转身回了学校。
她第一次去深圳是被叫过去的。
那一台粉色的诺基亚手机接到的第一通除康星星以外的电话,就是深圳的一家医院,周月第一次坐了广深高速,却没有心情欣赏沿途的风景。
时隔这麽长时间再见到母亲,她终于不再尖酸刻薄,不能再咋咋呼呼地戳她脑门儿,皱着眉头斥责她“离你哥远点儿!”
她很安静,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安静的时候是那麽美,眉心的悬针纹不见了,额头光洁平整,病房惨白的灯光下她也白得发光,眼尾的皱纹和唇角的皱纹一点都不狰狞了,好像在睡觉,但她就是睡觉也没这麽安稳丶静谧。
岁月从不败美人,她就是盖着白被单,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也美,好像从来不曾咆哮着踢打一个孕妇,不曾教唆女儿亲手杀死丈夫,也不曾挥舞着笤帚疙瘩虐打一个沉默的逆来顺受的六岁小男孩。
周月坐在病床前,身边的人不停扇着扇子,嘴也和扇子一样没个停的时候。
“要我说呀,你妈就是叫你爸给毁了!”说话的女人,你不用打听她名字就能知道她和戴燕是一起的,从穿着打扮到言谈举止,不说一模一样吧,总归是师出同门,刁钻急躁,一秒钟八百个歪脑筋地算计,但脑子也就那样,算盘珠子都快崩你脸上了还以为你看不出来,一副痛心疾首为你着想的样子,到头来也就骗骗她自己。
“你妈呀,和你爸在一块儿之前蛮好的,热情,也心善,大大咧咧的见了谁都哥啊姐啊地叫,可好了!就是叫你爸给毁了!这辈子啊除了周天成就是周天成……”她挥舞扇子的动作一顿,团扇轻轻拍一拍周月的肩膀,神叨叨地小声说:“诶你说邪不邪门儿?咋就能有那麽像的人?啊?还叫你妈给碰见了!哎呦……”
她瘪着嘴连连摇头,扇子也扇得快出了残影,“要我说啊,这就是命里的劫!”
“想当初她跟我要打胎药的时候就说了,喝了药就跟那烂人分手!可没办法呀……女人到头来还是舍不得孩子。”她低头拨拉团扇柄上的红穗子,一瞬间就红了眼眶,“女人有了孩子,就再也跑不了了。”
她说完了眼珠子一转,抚上周月的肩膀,“姨呢,和你妈也这麽多年了,一块儿来深圳做生意,赚了钱大家分,可谁让咱没那本事呢?亏了,姨是找了个下家,可你妈老是黏着姓林的小白脸不肯撒手,那小白脸吃她的喝她的,外头还找小姑娘,你妈这才疯了的,你说这种情况……姨也没办法不是?”
“你妈那点儿家当,姨可一分都没碰啊!”她弯腰凑到周月跟前,杏眼儿瞪得老大,扇子一舞,红穗子乱飞,“全叫那姓林的卷跑啦!你妈还跟我说,他是山西的,会做生意,会做啥生意啊?你妈就是生意!”
“反正姨亏了那些钱……”她拢一拢卷发,“嗨!就当打水漂了吧!话说回来,咱们女人呢,生来就是浮萍,得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帮衬,托付!”
话到这儿她才算是露出点本来的样子,喜眉笑目地在周月身上来回打量,“月月这麽漂亮,找个顺眼的,有钱的,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她拍拍周月的膝盖,“洒洒水啦!”说完突然想起来,哦了一声,“你看姨这记性!你不还有个哥吗?”
“你哥我也见过,孩子一看就老实,可靠!还没结婚呢吧?也没女朋友?没女朋友就好!”
女人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覆上周月的手背,重重地按一按,“能帮着你啊,照顾你妈。”
“呵。”病床前一言不发的周月突然笑了,笑得女人莫名其妙,炮仗嘴总算是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周月,周月笑完了低下头,太长时间没说话嗓子哑了,她清清嗓,说:“赵姨我知道了,您去忙吧,我妈您送到了,就成了。”
後来姓赵的女人又说了什麽,周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只看见太阳一寸寸在病房的窗台上挪,每挪一寸,天色就暗一寸,阳光变得像被水稀释过,还是冰水稀释的,冻得她骨头缝都结了冰,动也动不了,就想这麽一直坐下去,坐到死为止,不用对不起他,也不用对不起自己,忘了对母亲的爱,忘了那个属于帅气妈老大的黄昏。
可她越要忘,往事就越清晰,在老家的那些日子,空气污染严重,一到傍晚太阳也这样淡,天色也这样暗,但家里的电视机亮着,《美少女战士》的主题曲响了,厨房里炒菜的香味儿蹿鼻子,康星星还不敢坐到沙发上来,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沙发边上,小小的一个,她躺在沙发上都看不见他人,也就忘了有他这麽个人。
他冷不丁笑一下,也不知道笑点在哪儿,吓了她一跳,“笑什麽笑?白痴!”她骂他,他反倒笑得更开心,毛茸茸的睫毛笑得弯弯的。
她也坏,故意换过他想看的动物世界,故意看他深吸一口气,眼睛都亮了,又失落地低下头,过一会儿又笑着噔噔噔跑到饮水机跟前,颤颤巍巍端一杯水过来,哑哑地说:“月月,天气热,要多饮水。”
深圳绿树成荫,一只风筝悠悠飘上湛蓝的天空,小时候母亲也带她放风筝,风筝也像这样飞得高高的,因为戴燕跑得快,风都追不上她,边跑边回头冲周月笑:“月月看!快看!风筝飞得高不高?”
周月也笑了,此时天已全黑,病房窗户倒映出她惨白的脸,空荡荡的,只有俩黑洞。
“我哥?”她好像才听见姓赵的女人的那一句话,“又是我哥。”她笑着低下头,看手上已经氧化发黑的星月戒指,“我哥到底要为我牺牲到什麽份儿上,才算完。”
她擡头望向床上的人,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妈你还记得不,猩猩刚来咱家的时候还没桌子高,坐沙发旁边都看不见人,小小的一个肉团子,他妈得多宝贝他?肯定也带他放风筝,给他买一冰箱的冰棍儿,家里电视机就他一个人看,他也有好多玩具……”
周月摘下戒指,紧紧攥住,锋利的棱角割破手掌,温热的液体无声滴在地上,“我有时候想,要是他妈妈知道她的宝贝到咱家十几年当牛做马,娶不了媳妇儿,也没孩子,能上复旦交大的成绩到最後连大学都上不了,後半辈子还要被我这倒霉催的吸血虫吸干最後一滴血,她会不会难过?”
“咱俩合着夥害死了我爸,该遭报应,但你是我妈,我会尽力,尽到无能为力的那一天我就把你氧气罩也拔了,我自己跳珠江喂鱼,咱们两个周家人的报应,就咱周家人自己受着吧。”
她望向门口,来往的人匆匆而过,“但他不一样,他会有新的生活,和世上最好的姑娘结婚,有自己的孩子,他那麽聪明,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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