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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结婚这件事南北传统不一样,可周月说要先办婚礼,再领证,她说要江淮婚礼办得像样,她才肯嫁。
江淮说她这都是惯出来的毛病,虽说这几年他再没怎麽提起她的过去,可要他说起来,这麽多年是他护着她,才保她不沦落风尘,再加上他年长她十七岁,结婚的事哪里轮得上她指手画脚?
可等她手里的软尺往他身上一搭,他就什麽都不说了。
“你瘦太多了,之前的尺码都对不上,要重新量。”她站在他身後,两手环上他腰,这是她答应给他做的西装,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他站在镜子前看她,在故事的结尾,人们总会想到开头,他想到在沙河街她就是这麽沉静而专注地给他裹上浴巾。
此刻她跪在地上给他量腿围,他想到的也是最初那几年,他欲望来了就找她睡觉,欺负她,事後她肚子痛得直不起腰还要跪在地上给他系皮带,强迫症一样每次非得把金属扣摆在正中间,分毫不差,他再怎麽奚落她,轻蔑地睥睨她,她还是一脸虔诚,只是加快手上的动作,急得头发都被汗水浸成一绺一绺的黏在额头上,她怕汗弄在手上再弄脏他裤子,每次就用胳膊那麽一抹,擡头冲他怯生生地笑,“有点热,不好意思啊江总。”
她一次都没爱过他。
他低下头看她拿着几块料子在他身上比较,一切的话语都难出口,到头来只有笑着呢喃一句:“还是白色好看。”
“嗯,是。”她小声说,把黑色和灰色的料子放一边,留下白色,神情话语和多年前一样,只是不记得他喜欢白色了。
“过几天去山上看看吧。”他收回目光紧一紧腕上的表带,表盘一晃,独属于机械的精密柔美的光泽在夕阳下如一片蓝色湖泊,“这次是真的。”
“行啊,随便你。”周月一脸淡然,再量一遍他的肩宽,笑了,在身後轻抚他背,再拍拍他肩膀,柔声道:“老头子你真缩了,肩都窄了。”背过身拿起铅笔写下数字,笔尖却久久悬浮于纸上。
你真的活得太久了。
婚礼前江淮就这样经常来周月这里过夜,看俩孩子,教天天识字,算数。
那一段日子周月精神突然变得很好,下厨做饭,打扫房间,江淮派廖杰买给她的宝格丽送来了,一套套全摆在她那间小卧房的紫檀木柜子里,她坐在床上伸手去摸,指尖触及却一片冰冷,再低头看放在膝盖上的陈旧斑驳的螺钿首饰盒,江淮这麽多年给她的一切珠宝都躺在一个个小格子里,唯独一个格子空着,那一枚星月缠绕相依的戒指没有了。
江淮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一切东西都归位,该放防尘袋的放防尘袋,压箱底的衣服沾了樟脑丸的味道,她都拿出来洗一遍晾在阳台,不能洗的就让廖杰拿去送干洗店,珠宝都锁在紫檀木柜子里。
“像你以後都不用了似的。”他笑,她也跟着笑,说她不出门,这些丁零当啷的链子挂坠和穿给外人看的高定晚礼服也派不上用场。
夜里江淮还是缠着她不放,他可能真是年纪大了,没了早先的暴虐,比还在吃奶的弟弟还缠人,像梅雨季的绵绵阴雨一样时急时缓,弄得人一身热汗,黏滋滋的,卧室里都一层水雾。
“腿不好就省着点儿力气,别明天下不了床。”她头支在床边倒着看窗外朦胧的水月亮,心中一片凄惶,他伏在她胸口喘气,傻笑,“你爱不爱我。”
……
“爱。”
他呼吸一滞,半晌後笑了,“你心跳好快。”
“你知道你每次撒谎,心跳都好快。”
“嗯。”周月闭起眼笑,“女人嘛,撒谎才能讨男人欢喜。”等水珠从睫毛滚落,倒着流进头发里,再睁眼时轻轻推开身上的人,披了衣服去厨房给他煎药。
他咳嗽没那麽厉害了,哪怕是夜里也是咳一两声就不咳了,不是川贝雪梨,也不是右美沙芬,是他自己给自己配的中药,而周月的出血量变少,也是喝了他给配的中药。
煎药的工夫她容易犯困,趴在桌子上眼睛一闭就睡过去,每回都是被他叫醒,“你去吧,你弄不好,我来。”她站在他身後看他一手轻摇扇子,另一首娴熟地控着火候,那专注的神情还是有当年药房小童的影子。
之後不久她就意识到,在中药铺子讨生活的那段岁月,他讲了一遍又一遍的童年艰辛,这一切他都只讲了前半段,没有讲後半段。
其实在认祖归宗之前,他早就已经不是任人打骂还动不动被克扣工钿的小童工了,他聪明过人且心细如发,遇上疑难杂症,掌柜的戥秤上放几两药材也要问过他的意见。
但这不是他掌管药铺子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掌柜的已经被他弄废了,一整夜一整夜地躺在床上哀嚎,求他再给他配点“烟”。
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到权力的滋味,第一次把践踏他的人踩在脚下。
再之後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江父江母不在家的时候,他就从阁楼下来,像喂狗一样把油皮纸包着的“烟”扔给他哥哥江平南。
一点点“烟”,就能让他“趴在地上学狗叫,连老婆也拱手相让。”
他娶了大嫂,抢了父兄的江山,完成了复仇,直到那个无辜的女人在他的侮辱折磨下郁郁而终,他依旧觉得空虚,直到有了一番“丰功伟业”。
那一天早上晴空万里,江淮带了周月上山,上车前过来一个黑西装,用绸子蒙住她眼睛,恭敬道:“夫人,得罪。”
车开上山,先是平坦再是崎岖,向左拐了一次,向右一次,之後重复两次,再向左时浓烈的花香隔着车窗玻璃都闻得到,与此同时眼前的光线变得暗淡,体感温度骤降,这里应当是密林深处,海拔八百米左右。
周月惶惶然站在工厂里,实在难以相信这里生産的是人们谈之色变,闻风丧胆的恶之花,既没有电影里肮脏的咕嘟嘟冒白沫子的烧杯丶装满生化垃圾的塑料桶和污水横流的水泥地,也没有目光呆滞凶狠的东南亚孩童和妇女,要不是地上成堆的结晶体,在她看来这里就是一家中药厂。
她和江淮里三层外三层捂得严实,那些工人也穿白色防护服,戴口罩和护目罩,神色平静专注地站在流水线前,传送带上可见的药材里她只见过藤卷柏。
但是再往里,隔着一道和医院里做CT检查相似的专业防辐射铅门的地方,江淮就不让她去了,说那里危险。
周月看不懂,但康星星懂,他精通化学,知道这“中药厂”致力于合成的东西是盐酸左旋甲基苯丙胺和盐酸右旋甲基苯丙胺。
“麻黄和罂粟不好搞,太危险。”江淮说起这些时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他告诉周月,在杀了三只眼之後那几年,他尝试过进口罂粟和麻黄,但成本风险都太高,而且按照他们那边的工艺做出来的东西“太低档,完全就是工业垃圾。”
他的东西单价极高,産量也不高,大陆和香港是一小部分,绝大部分卖给禁毒力度微弱的东南亚和俄罗斯,他拿了成品给周月看,用金箔纸包着,像高级香皂,吸食时没那麽冲,还有幽幽花香沁人心脾,徜徉天境般醉生梦死。
“烟草公司没有罪,我又有什麽罪?他们这帮人,早就被蛀空了,我只是给他们造了一个美梦。”
周月隔着厚厚的口罩和护目镜望着他,意识到他自始至终都不觉得自己有罪。
她的爱人,天天的父亲,和许许多多爱人和父亲一样,在他眼里不过是他成就“丰功伟业”道路上必然的牺牲。
他要复仇,因为他受尽侮辱和疼痛,可这样的人,竟然对他人的疼痛如此麻木。
或许早在某个一瘸一拐赶回家看母亲的黄昏,那个善良孝顺的小药童就已经死在了路上。
“这里的这些该结束了。”他说,竟然笑得自豪又腼腆,“再不给你看就看不到了。”
“嗯。”周月低头掂量一下那小小的四方块,“是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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