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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狭小的厨房堆满了瓶瓶罐罐,东西太多,墙上还钉了一块木板,也放满了,木板底下钉了图钉,从小到大挂了平底锅,奶锅,和蒸笼屉,小小的竈台上也堆了调料罐和热水壶。
可就这麽个逼仄得连转个屁股都费劲的地方,瓷砖和抽油烟机也擦得锃亮,就连最容易藏污纳垢的调料盒後头也是一尘不染,你一进去,扑鼻而来就是米饭的糯香。
竈台後头有一张小桌子,放了案板,菜刀和半个土豆还放在上头,应当是刚做了饭,锅里油汤还热着呢,热腾腾的水汽飘到窗上结成雾,一热一冷,水珠顺着窗户往下淌,隐约看得见外头白茫茫的一片。
客厅里比往日还要安静,只听得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客厅也小,走几步一开门就是阳台,阳台门旁边摆了两把铺了毛毯的藤椅,一张小桌,白天太阳好的时候在这儿能晒着太阳,茶桌上堆了几本儿童故事书,藤椅上还放着织了一半的毛衣。
但这会儿阳台上那扇一推就吱呀乱晃的旧木门锁着,暖气片也拖到了客厅,木桌旁边一个小黑孩儿此刻正坐在属于他的椅子上,两手托腮,毛茸茸的睫毛眨一下,再眨一下,沉默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陌生人,那人正端着盘子往嘴里扫土豆丝,呼噜呼噜的,连油汤都不放过,小黑孩儿再偷偷看坐在陌生人旁边的妈妈,她也两手托腮,看着那个陌生人,看他的眉眼,他的脸,他的头发……入了迷,挪不开眼,笑得像在做一个已经做了前半生,连後半生都不想醒的美梦。
可那个人一点儿都不好看呀,小黑孩儿想,整个人都“旧旧的”,怎麽旧呢,他右边嘴角有一条长长的,深深的刀疤,都发黑了,还有他的右眼,是灰扑扑的,还发白,像蒙了一层石灰,睫毛又黑又长又密,毛茸茸的往上翘,一路风尘仆仆,积了土,一眨眼,灯光下扑簌簌飘得到处都是土。
不光如此,他的脖子,还有撸起来的袖子底下露出的胳膊上也有好多疤痕,一条横一条竖,像用针线缝起来的拼接布娃娃,不,不是布娃娃,他又高又壮,还黑不溜秋的,皮肤黑,睫毛黑,最黑的是他那一只好的眼睛,像黑夜也像烈火,他还是更像一只大藏獒,受了好多伤的大藏獒。
妈妈有了这个旧旧的叔叔,就不要他了,往常每天回来都抱着他亲,给他唱歌,给他放水洗澡,可今天她一眼都不看他了。
小黑孩儿越看,小嘴撅得越高,嘴角都往下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声不响跳下椅子跑了,跑回房间捂在被子里,可过一会儿又不放心,
吃了饭,妈妈给小黑孩儿洗了澡,就带他去卧室哄他睡觉,熄灯後在他小脸蛋上亲一下,留下濡湿的泪水,“天天,睡吧。”
天天太小,不明白哭有时候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幸福。
他不放心,偷偷跑出卧室,穿过漆黑的客厅,扶着墙看浴室里亮了一盏灯。
他看见大藏獒坐在浴缸里,身上也像一块儿一块儿缝起来的似的,妈妈弯着腰,袖子撸得高高的,裙子被水湿了个透,脸上也沾了肥皂沫子,一边轻揉他的头发,一边笑着说:“脏死了你!这麽多洗发膏都不起沫子,给你把头发都剪光!”说完转过身,又往手心里挤了好多洗发膏,这时天天看见浴缸里的大藏獒动了,他抱着膝盖转过头,一动不动盯着妈妈看,可等妈妈转过身的时候他又把头低下去了。
妈妈什麽都不知道,一边在他头发上揉搓一边轻声絮叨,说这麽多年了,深圳啥点心都比不上老胡桃酥,说猪肉又涨价了,还说过年卖牛奶的大爷不来,要去超市买……
她絮叨着,拿莲蓬头冲洗大藏獒头上的泡沫,没注意他缓缓擡起头,看着她,她头转向哪儿,他眼睛就跟过去,在她脸上贪恋地流连,灰白得跟死鱼一样的眼珠子都活了,闪闪发光。
他看着看着,慢慢吻上她脸,吻在她唇角。
天天对这一幕陌生而熟悉,那个模糊的影子也曾经这样痴恋地吻上妈妈的嘴唇,当时她一点表情都没有,脸冷冰冰的,眼睛死气沉沉,可她没挣扎也没骂人,而现在,她跳起来啪一巴掌打在大藏獒背上,脸儿红了个透,耳根都红了,大喊:“你干什麽!”可眼睛却像夏天清泉里的红锦鲤一样娇艳欲滴,灵动的尾巴一甩,漾出一圈水纹,漾到嘴角。
这可太令天天困惑了,他不光困惑,还困,揉揉眼睛再看大藏獒,被打了也乖乖的,于是放下心,回去睡觉了。
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一夜,卧室窗上的水雾散了又结,一朵又一朵在夜空绽放的烟花成了朦胧的光晕,亮了又灭。
床上女人一头湿发披散在光裸的背上,趴在男人身上,指尖轻抚过他结了大片汗珠的胸膛上凹凸的疤痕,倦得睁不开眼,还在贪恋地听他的心跳。
“叫姐姐。”她忍过眼里的热,支起脑袋下巴抵着他胸膛笑,男人也笑了,胸腔的震鸣震得她耳朵发痒,一双枯手抚上她背,使坏地在她腰臀揉出一片红,“妹妹。”
“黑猩猩,不听话,看我不打你。”她把脸埋在她颈窝,男人望着天花板,笑着沉静地听她闷闷的呜咽。
“你都忘了。”
“嗯。”他笑,他脖子上横亘了一条伤疤,只能用气音说话,“都忘了。”
“那你就是路过这儿,看我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你见色起意了你。”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笑得更开,“嗯,我这种人,这辈子能和这麽漂亮的女人睡一觉,那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谁让你说死字儿了!”女人一下子跳起来,撑在他上方怒火冲天瞪着他,可哭得肿泡泡的红眼睛睁都睁不开,到底是多了委屈,少了气势,翻身想从他身上下去,可他胳膊早把她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平直的深邃的眼睛一黑一白,在明灭的烟花里仰望着她,抚上她脸,抚去泪痕,滚烫的粗砺的掌心摩挲出又疼又痒的颤栗。
“我做了一个梦。”他说,黑暗中嘶哑的声音像远方驶来的火车悠扬的汽笛。
“梦里我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我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看森林变成荒山,看高楼变成冒黑烟的烟囱,身边的叔叔给我泡方便面,还给我加火腿肠,香得我流口水,他一直跟我说话,说他家里有个妹妹,可可爱了,我一定会喜欢,我才不信他,他就是想让我叫他爸爸,我心想我爸爸早死了,我才不会叫他爸爸,一会儿到了他家,找个机会我就跑,他泡给我的方便面我一口都没吃。”
“可我一到他家……”他在黑暗中笑,一手揉上怀里女人的头发,揉进她发间,“我就想我再也不走了。”
“我留下来,睡在她身边,偷偷亲她,怎麽亲都不够,後来她看电视我就搬个凳子坐她旁边,她看电视,我看她,叔叔买给我的玩具我都先给她玩,我想让她高兴,我想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我什麽都没有,我只有我自己。”
“再後来我梦到叔叔去世了,阿姨也走了,我好急,我要养她,要供她读书,钱好少,我每天睁开眼都在想,那一抽屉零钱该怎麽支配,可我特别自豪,我把她养大了,养得好好的,皮肤白,头发也好,像一朵大牡丹花,是我一个人把她养大的,也是我一个人送她去上的大学。”
他笑着端详她的脸,像还沉浸在那个美梦里,女人啪嗒嗒的热泪滴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像龟裂的土地被雨水滋润一样陶醉,“最後她上完大学也没在外头找工作,就回来了,回到我身边,我们一起开了个小饭馆,她还给我生了个儿子。”
“这麽美的梦。”他痴痴地笑,“我想找。”
“醒了以後我就沿着梦里的路走,坐了火车,下了火车再坐公交车,找到了我和她一起长大的家,找到了我们开的饭馆,见到了梦里的人,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我们儿子就抱着汽水一桌桌地送,叔叔阿姨地叫,和她一样讨人心疼。”
“我就站那儿看,等人都走了才进去。”他笑,“小东西还拦着我,不让我进。”
他说完了,女人捂在他胸口撕心裂肺地哭,他撸下她头上的发带,静谧的白眼睛像清澈见底的湖泊,亲吻她冰冷的颞骨,脸颊,脖颈……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舔舐她的泪水,耳廓,覆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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