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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以后就知道了。”张闻音道。
谢谨言无奈,可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最后只能报了一串菜名,全是前世自己爱吃的,张闻音记下后就让杏薇去告诉廖妈妈,顺便按着这口味再做点别的菜来,万一还能现他的些其他喜好,也挺好。
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桌了。
廖妈妈的手艺无可置疑,即便是谢谨言享用过御厨的手艺,此刻也觉得有些惊愕。
“难怪三娘,四娘总是往你院子里跑,敢情是因为这个。”
一边说,一边又动手舀了碗鱼羹下肚,味道确实不错,鲜甜中带着一丝丝辛辣,冬日吃到这个下肚,一切都刚刚好。
“大爷,嗯,你的记忆……是全都在吗?”
张闻音状若无意的问了句,虽说她与真正的谢谨言没什么感情,但此二人共用一个身体,她还是有些好奇的。
“只记得些片段,不太全,所以之前很多事情都是守璞提醒得我,包括……与潘氏的那点前尘往事,我是不喜欢本尊畏手畏脚的态度,所以一把火将所有与之相关的东西全烧了,反正他也死了,就去地下缅怀吧。”
……
这位爷还真是刚硬的脾气,说的话让张闻音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潘氏,这名字她许久都没听到了,也不知道她在谢家二老的手里被搓磨成什么样子?
“还有想知道的吗?”
“嗯,是什么时候变的?”
“在国子监不小心摔到了头,当时我还是游魂一个,莫名其妙的就被吸入这具身体了,养了快半月的病才完全融入,而后看到朝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怒下就辞了差事,之后的你也就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
张闻音想,那她们二人还魂和重生的时间差不太多,所以是老天爷有什么别样的安排吗?
想到这里,刚提起的筷子就停滞着,没动,谢谨言看到了,往她碗里就添了些炒时鲜,随后淡定说道,“别总想些尚未生之事,平添烦恼不说,还容易令人多思,冬日到了,最要紧的是进补,你前段时日大病的那一场可都养回来了?”
“养着呢,大爷不见这段日子除了大嫂和三娘相约,我基本上都不出门了,就在家里躺着。”
“是吗?”谢谨言不太相信,随后眼神看向旁边柜子里那一摞衣裳,轻叹一声就道,“本来是想给你寻点打时间的事,让你别多思多想,现下好了,你倒是把自己当成绣娘使唤,这么多,不费神吗?”
张闻音笑笑。
“还好,从前没觉得有意思,这次做得多了,又请了三娘来指点才现还挺消磨时间的,就这么顺手做了下来,不单单有大爷的,我还给爹娘都做了件褙子,她们拿到的时候都挺惊讶,可见我从前是何等的懒散。”
谢谨言放下手中筷子,拿起张闻音的手就仔细看了看。
原本该是青葱一般的手指上,有几个小小的针眼,左手中指甚至还有了一层薄薄的茧子,见此,他凝眉道,“做两件当心意就成,其他的还是让绣娘来吧,没必要折腾自己。”
“不算折腾,三娘说也就是前期会这样,到后面愈熟练就不容易被扎破了,你想想她的手是不是没这些?”
“她如今倒是闲的很。”
张闻音没听出谢谨言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想问的是三娘的近况呢,就开口道。
“心宽体胖吧,她在调理身体,或许明年你就能当舅舅了呢。”
谢谨言挑眉,“有了?”
“暂时还没呢,不过我看她们夫妇俩蜜里调油的很,有孩子也是迟早的事,之前是三娘的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没怀上,现而今我瞧着她气色红润,心结也解了,说不定也就是这段日子的事了。”
听到会有孩子,谢谨言的心小小的跳动了一下。
不过,他也没什么执念,非要与张闻音再有个孩子,毕竟年纪放在这里,二人早已不是芳华,所以就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于是转了话题就道,“若是方子好,就送一份去宣州给四娘吧,她那边才是催得紧。”
“我知道,方子早就送去了,四娘来信说也已经吃上了,可我觉得四娘不是身体的缘故,是心里的负担太重了,毕竟是翟家的独孙,家里人人都对她好,她反而生出些焦虑来,怕自己不能生,怕自己生得不是儿子,总之,很多缘由吧。”
张闻音叹息,在子嗣问题上,她也是吃过苦的。
十余年的时间,也就是谢谨言不常在家,而她又有个女儿傍身,否则境况一定也很难。
谢谨言冷哼,“又不是有江山要继承,整日里追着要子嗣做什么?无趣。”
……
二人默契的把话题终结在了这里,吃过饭后没多久,谢谨言就提出要离开。
张闻音不舍,可她们现在的身份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妥,谢谨言看到她眼里的那些纠结,安抚道,“明日我再来,还有小半月的时间,你我有的是机会见面。”
“知道了。”
送别后,张闻音心中的那份担忧尽消,当夜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翌日,她还没起身呢,就听杏薇来报,说是谢谨言到了,她讶然,此人是不睡觉的吗?怎么会来得这般快!
但收拾自己的度加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顶着一张清水芙蓉面同谢谨言相见。
她自问没有到国色天香的地步,尤其是得知了谢谨言是老祖宗魂穿的事情后,便会不自觉地想到他曾经拥有过多少美貌的女子,而自己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心底就不免升腾出些烦躁,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缘分使然,她们二人都算是再活了一回。
与其纠结各自的前程往事,不如专注于眼下,如今他们心意相通,能过几日畅快日子就过几日,何苦为那些早已散去的尘埃,费心神?
于是,又自信的了不少。
谢谨言就在廊下等着,外面的雪落了整夜,早就堆得高高的了,但院子被清扫得很干净,所以一路行来并没有什么地滑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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