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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的过程如同被潮水推上岸,沉重而模糊。闫慧在高烧退去后的虚弱中醒来,窗外天光微亮。母亲黄兰红着眼圈喂她喝下稀粥,父亲闫再生站在门口,阴影里的脸色复杂难辨。
她摊开手掌,虎口那银眼状的痕迹似乎淡了些,但指尖却传来异样感。尤其是右手食指,触摸东西时,有种过分的敏锐,仿佛能「感觉」到物体表面残留的……情绪?冰冷的碗沿带着母亲的担忧,粗糙的床单浸着父亲的烦躁。这种感觉让她不安,又无法摆脱。
无人注意的角落,那面家传碎镜静静躺在箱底,在黑暗中,偶尔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流光。
村外的观龙石下,河水无声上涨,轻轻拍打着碑底。失去了古剑的协同,石碑的光芒似乎黯淡了几分。
春风裹挟着庙会的气息吹进村子。饭桌上,母亲黄兰夹着咸菜,语气带着惯常的疲惫:「听说明天庙会上,摆了一面邪门的碎镜子,老法师叮嘱了,让孩子们都离远点。」
父亲闫再生立刻将严厉的目光投向闫慧:「听见没?明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闫慧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然而,越是禁止,她心底那股莫名的躁动就越是汹涌。自从那夜触碰碎镜后,虎口的伤和指尖的异样感,像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她。
翌日午后,趁着父母下地,闫慧终究没能按捺住,跟着几个胆大的孩子,溜去了县里的庙会。
村礼堂人声鼎沸。闫慧瘦小的身子在人群里艰难挪动,目光掠过褪色苗绣、古怪陶器……无法引起丝毫波澜。那股牵引力固执地指向礼堂最深处一个僻静角落。
那里,一张铺着深色绒布的长条桌上,单独陈列着一面镜子。
正是那面传闻中的苗银碎镜。
它比闫慧家那面更大,更残破。镜面蛛网般碎裂,碎片被精心拼接,镶嵌在氧化黑、雕刻诡谲纹路的苗银托架中。镜框中央,一个形似半阖兽眼的凹陷花纹,幽深黑暗。
就在闫慧目光触及兽眼花纹的瞬间,她右手食指猛地灼烫起来!痛感尖锐,远以往。她不由自主地倒吸冷气,脚步却像被什么推动,痴痴向前走去。周围嘈杂人声瞬间退远,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面冰冷的碎镜和指尖燃烧般的呼唤。她着了魔似的伸出手,指尖颤巍巍地,想要去触摸……
「别动!」
一个苍老急促的声音炸响。须皆白、穿着褪色蓝布衫的老人迅疾冲来,干瘦手掌带着风,抢先遮向镜面。
然而,迟了。闫慧的指尖已然擦过冰冷镜面边缘。细微刺痛传来,一滴血珠沁出。更骇然的是,血珠并未滴落,而是划出诡异弧线,不偏不倚,落入镜框上那只半阖的「兽眼」凹陷中。
「嗤——」一声轻响,血珠被苗银托架「吸」了进去,消失无踪。兽眼花纹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血色残影。
老人的脸霎时惨白如纸。他猛地一把抓住闫慧受伤的手指,力道大得让她腕骨生疼。浑浊却锐利的双眼死死盯住她,嘴唇哆嗦着,压低声音念出晦涩话语:
「血染晦明……镜分两界,魂渡虚实……伯奇苏醒,千蝶振翅……灾厄亦是机缘……」
闫慧手腕被攥得生疼,脑中空白。老人话语里的宿命感,让她下意识喃喃重复最后几字:「灾厄……亦是机缘……」
话音未落,她右手食指的灼烫猛地爆,如同被烙铁烫了一下!
老人像被这句无意识的重复刺中,触电般松手。他近乎粗暴地抓过深色绒布,将碎镜层层包裹,严严实实。转回头,眼神严厉如冰锥,直刺闫慧心底:
「忘了今天的事!忘了这面镜子!离这些不该碰的老物件远点!否则……必遭大祸临头!」
闫慧被那眼神中的恐惧和警告吓得心跳如擂鼓,转身扎进人群,头也不敢回地逃离。
当夜,高烧再起。混沌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片奇幻森林,听到了阿雅的声音。右手食指的灼热与梦境交织,那根手指的指尖皮肤,在无人察觉的夜色里,悄然浮现出细密如鱼鳞、又似闭合蝶翼的纹路,折射出梦幻却不安的虹彩光芒。
清晨,高热退去。闫慧蜷缩在炕上,指尖的异样感仍在。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千蝶林深处,一只墨蓝色的星辉蝴蝶,正停在一根滴着露水的忧泣草叶上,触须微颤,仿佛在感应着什么。阿嬷婆站在古老的祭坛边,目光穿越层层叠叠的光林蕨,投向虚空,低声自语:「鳞化指已现……共情的种子落下。孩子,你的试炼,才刚刚开始。能否驾驭这份天赋,而非被其吞噬,就看你的造化了。」
庙会归来后的高烧,像一场无声的风暴,在闫慧体内席卷。她躺在冰冷的土炕上,薄被无法驱散骨髓里透出的寒意,紧接着又是滚烫的灼热交替袭来。意识在昏沉与纷乱的幻象中沉浮,仿佛被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光怪陆离的隧道里。
正河村的现实与千蝶林的梦境,界限变得模糊不清。她时而听见母亲压抑的啜泣和父亲沉重的叹息,时而又仿佛置身于那片流光溢彩的森林,听到阿雅清脆的笑声和树叶的沙沙耳语。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和景象粗暴地挤压着她的感官,让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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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片混沌吞噬时,一点熟悉的幽光再次亮起。是那只星辉墨蝶!它轻盈地绕着她飞旋,翅翼洒落的光粉带着一丝清凉,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梳理着她混乱的思绪。然后,它再次坚定不移地向着隧道深处飞去。
闫慧挣扎着跟随。隧道的尽头,依旧是那面巨大、荡漾如水波的镜子。这一次,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蝶影漩涡,而是一片朦胧的景象——浑浊的河水汹涌上涨,无情地拍打着岸基,村口那块观龙石上的「河镇」碑文,正在不断上涨的浑水下幽幽光,被淹没的部分,已然过了三分之二!
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慌感攫住了她,比面对荣家孩子时更甚。她感到窒息,仿佛那冰冷的河水正灌入她的口鼻。
「水……水要来了……」她在炕上无意识地呻吟,右手无意识地在粗糙的床单上划动,指尖勾勒出与梦中巨碑纹路隐隐相似的、连她自己都不明所以的轨迹。
窗外,正河村的夜空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河水正如她梦中所见,疯狂上涨,威胁着村庄。
而在这现实与梦境的夹缝中,千蝶林的见习巫女阿雅,正蹲在一棵散着宁静蓝光的古树下,双手按着地面,眉头微蹙。她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源自那个名叫「闫慧」的、灵魂波动奇怪的女孩的「另一边」。那股不安如同涟漪,甚至轻微扰动了千蝶林边缘的能量。
「阿嬷婆说的『根世界』的牵绊……原来这么强烈吗?」阿雅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千蝶林深处,阿嬷婆站在那面能观测远方的古镜前,镜中模糊映出正河村洪水肆虐的景象,以及闫家摇摇欲坠的土屋。她苍老的手指拂过镜面,感受着其中传来的、与炎曦(她心中对闫慧在千蝶林身份的称呼)隐隐共鸣的绝望气息。
「命运的纺线开始收紧了……」阿嬷婆低语,「孩子,你能抓住那根连接两个世界的线吗?还是会被这初始的风浪击垮?」
高烧的峰值过去,闫慧在黎明前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奇特状态。她仿佛看到阿雅就站在她的炕边,穿着那身靛蓝扎染裙,额间的银饰闪着微光,对她做出「安心」和「坚持」的手势。一股微弱的、却带着林间清泉般气息的安抚之意,透过层层梦境,渗入她灼热的意识。
现实中,闫慧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呼吸变得平稳了一些。唯有她搭在被子外的右手虎口上,那道旧伤位置的银眼纹路,和食指指尖那不易察觉的鳞化痕迹,在透窗而入的晨曦微光中,同时闪过一丝微光,旋即隐没。
清晨,暴雨暂歇,洪水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更深的绝望。老法师与村中长老踏着泥泞来到闫家低矮的院门前。最终的审判降临:要么赔出天文数字重修法器,要么全家永远离开正河村。
闫再生面如死灰,黄兰的低声啜泣在压抑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无人知晓,里屋昏睡的少女嘴唇微微开合,反复喃喃着一个从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深处带回的名字。
「阿……雅……」
命运的齿轮,因一面碎镜、一次意外、一场高烧,以及两个世界间悄然建立的微弱连接,开始缓缓转动。古老的血脉,在她自己都未曾真正理解的情况下,正悄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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