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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洛的手停住,低头看她。她闭着眼,长睫被水汽打湿,黏成一簇一簇,脸颊绯红,微微蹙着眉。
“娇气。”他嗤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跟伺候祖宗似的。”
“陈寅洛……”她又喊,“为什么……会是我呢?”
他冲洗泡沫的手顿了顿,水流声盖过了短暂的沉默。
话说的不够明白,但陈寅洛完全读懂了意思。
“不知道。”他声音低沉,“但就是你,没别人。”
“……哦。”
顿了顿,她嘴巴一扁,眼泪涌了出来:“……可是,你为什么要、要这样对我?”
声音越哭越大。
“你都、你都没问过我……我的感受,你只会……只会关着我、威胁我……”
陈寅洛蹙紧了眉,指腹粗粝地擦过她脸颊,生硬道:“谁让你不听话。”
谁让她总是想跑,还回过头来怪上他了。
他对她还不够纵容么?白长了一双腿,除了跑还是跑。
“你还让我……让我老是做噩梦……”
陈寅洛静了一瞬,“做什么噩梦?”
“呜呜……”陈知念将脸埋进他脖子,委屈道:“你掐我脖子。你总是、总是掐我……我喘不过气……”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将他带回十年前那个失控的夜晚。
心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他垂下眼帘,眼底是翻涌的痛色。他收拢手臂,将她更深地嵌进怀里,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长达十几秒的死寂后,他才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嘶哑地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怀里的呜咽声逐渐变小,他用宽大柔软的浴巾将她仔细裹好,然后再次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床边。
“陈寅洛……”她无意识地喊出他的名字。
“嗯。”他应道。
躺到床上时,她的手还箍着他的脖子,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陈寅洛,你……又要欺负我了吗?”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用很小声的气音问:“这次……你会轻一点吗?”
这简直是在撩拨他本就不坚定的神经。
陈寅洛呼吸一滞,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他低下头,将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额角。
“嗯。”他应了一声,鼻音有些重,“不哭了就轻。”
这是一个幼稚的交换条件,却奇异地安抚了她。陈知念抽噎了一下,把脸埋进他颈窝,“……那我不哭了。”
“乖。”
他的吻开始落下,不再是掠夺,而是带着轻柔安抚的温热,从眉心到鼻尖,最后流连在唇角。
“张嘴。”
她迟疑地微启双唇,迎接了一个深入却异常温柔的吻。
氧气被慢慢耗尽,那条宽大的浴巾,也随着动作,悄然滑落。
微凉的空气触到皮肤,她轻轻颤了一下,他的手掌立刻覆上来:“冷?”
“……不是。”她把脸埋得更深。
他似乎懂了。重新吻住她,手掌也在履行着他的意志,一路流连蔓延,点燃一簇簇火苗。
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说不清是痒,还是别的什么。
酒精让她比平时敏感数倍,也诚实数倍。
陌生的热意像细微的电流,在他指尖的描绘下,沿着尾骨一路窜升,汇聚成一种空虚的渴求。
“小叔叔……”她艰难地唤他,尾音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祈求。
“嗯。”
陈寅洛哑声回应,破开荆棘时,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僵了一下。
“还是疼?”他立刻停住,声音喑哑,额角有汗珠滚落,显然隐忍得极为辛苦。
她晕乎乎地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不是,”她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就是……奇怪……”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她不懂,为什么同样是这件事,可以如此不同。
最初的适应期过去,他开始逐步进攻,依旧保持着令人心焦的缓速。
陈知念起初还小声地抽噎,可慢慢地,呜咽声渐渐变了调。细碎的鼻音从喉咙里逸出来,连她自己听了都感到脸红。
她试图咬住嘴唇忍住,却被他制止。
“听话,”他看着她迷蒙的双眼和绯红的脸颊,眼神幽暗,“让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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