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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路瑾严默默关了手机，插着兜走到他们前面：“不是，机场里偶遇到的。”

身后的许湛闻言勾了勾嘴角，感觉到程昭的视线看向自己，略显无奈地点点头：“他说的对。”

程昭朝他勾了勾手，他凑过去，听见程昭小声说：“我兄弟性子比较冷淡，很少有人能接近，你是除我以外第一个站他身边这么久的，相信我，他对你肯定是有好感的。”

完事儿眼珠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一愣：“呃……对了，你是啥性别啊？”

许湛抬眼盯着前面人的背影，脸上皮笑肉不笑，声音却做作地放娇羞了：“oga。”

程昭啪地松手，原地蹦开十尺远。

“罪过，罪过……我不是故意揩你油的。”他一面伸出一只手作超度状，一面碎碎念着，半晌过去感到周边一阵寂静，他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然后看到了许湛望向自己兄弟时无比专注入神的眼睛。

oga，oga……？

哦豁。

路瑾严转过身来，一只手把程昭的脑袋连带着看热闹的视线扳到一边：“我叫的车到了，赶紧上去。”

玩笑打闹间他们已经出了机场，对路瑾严来说陪着许湛进地铁坐地铁是种凌迟折磨，索性滴滴叫了辆车，他坐副驾上，眼不见为净。

车门已经开了一半，许湛突然叫住他，他回头，撞上一片纯挚无措的笑容：“路哥，车费我待会儿转你吧？”

改口挺快，程昭一声路哥他跟着一生路哥。

路瑾严不想在第三个人面前对他表现出暴躁和情绪化的样子，上下扫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进车后把门关了。

另一边的程昭刚上车坐好就扶着司机的靠背说：“师傅，去海氏鱼庄。”

在行车的间隙，许湛探身往前看去，视线朝下正好看见路瑾严手机屏幕上停留的页面。

是他十八岁那年发给他的化验单。

路瑾严一只手搭在车窗上，苍白的指节蜷起又舒展开，盯着窗外迟迟未停的落雨，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机屏幕长久地亮着，一直没有退出那张照片。

许湛分化的年纪算很晚了，路瑾严比他早四年，十四岁时他们一起去医院拿的化验单，当时白纸黑字的oga结果在现在的他看来分外刺眼，但当时两人都没有多大的感觉，许湛还捏了捏他的手，说既然他是oga，那他将来一定是他唯一的alpha。

他当时还天真地祈祷过许湛是alpha。

而就在刚刚，在许湛无甚所谓地谎报自己的性别的时候，他还一度有了一丝侥幸，几乎将那句话信以为真。

直到他打开那张封尘已久的化验单。

……许湛怎么可能不是alpha。

他只是看到了校园论坛里的热帖，看到了他对外强装的态度，看到了众人眼里那个由他虚构起来的表象。

他没有拆穿，而是选择了维护，像是在玩一场你追我赶的伪装游戏，他一向爱演这种东西。

路瑾严搭在窗上的手落回腿上，困了一般地眯起眼，看都没看地在手机上打了两行字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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