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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夏果吞咽着,他脑子顿住,因而不敢说话,怕被听出端倪惹出更大麻烦,“做过,一场,开颅手术。”
沈世染手指随他颤了下,定在那里不动了。
隔了会儿,他恢复,手指自上而下触碰那道不平整的疤痕,估量长度。
“疼吗?”
“不记得了,”夏果摇头,想想又说,“手术不疼,醒来很疼。”
“还有哪里有伤?”沈世染又问。
“没有了,”夏果忙答,想想又说,“……别的,都是些皮外伤,没大碍那种。”
沈世染呼吸截停了下。
他偏开眼,单手把夏果拉进怀里。
他本来也比夏果高些,隔着一级台阶,夏果的脑袋就被按在了他的胸口。
沈世染心跳得很重,一下一下,紧叩着夏果的耳膜。
透过沈世染的骨头和血肉,夏果听到沈世染干哑地说:
“我还以为,你从前过得很好。”
夏果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委屈,被这样压在胸膛处抱着,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被人心疼的小孩。
其实不是不委屈,只是没人疼。
当有人心疼了,他原来也是会有痛哭出声的欲望的。
为过去蒙的那些冤,捱的那些疼,受的那些伤,为彷徨无措的单恋时光……
原来有好多事,值得他认真委屈地哭一场。
沈世染搭搭夏果的后脑,叫他“小夏。”
夏果说“嗯”,偎在他怀里没有动。
沈世染便笑了,捏了下他的后颈,问他,“到底谁是粘人精?”就凭这抱一抱就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软甜劲儿,时不时还要回归人设spy一下黑道霸总,沈世染实在觉得好笑,“粘人成这样,往后还怎么跟我耍威风?”
夏果无语地抚了把脸,让自己重新建起人样,攥着沈世染的腰隔开点距离,“专门倒回来一趟就为了损我两句?”
“不是。”沈世染拢拢他的头,后悔自己没有长得更高一些。
这个高度差下,夏果仰着一颗被揉乱了发丝的脑袋,张着眼睛望他,满眼都是他,故作凶恶但又不带愠怒地呛他,萌得他心都要化了。
“这个,送给你。”沈世染说。
夏果接过那叠很又分量的画稿。
“我每周,都会画两张写生。”
有时候是过眼的风景,有时候是想要分享又不知道该分享给谁的微妙情绪。
更多时候,是那张想不起具体眉目,却始终牵扯他内心疼痛的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重复这个行为,像遵守一场不再记得的约定,一笔笔勾描,补全这些落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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