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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哭得急,呛得咳嗽起来,长时间的尖叫挣扎连声音都是哑的。
傅怀斯掰开她的嘴,拿过床头柜上的水喂进去,逼她全部喝完才放下水杯。
“说说吧,又怎么了,哭得这么凶。”
沈鸢抽泣着偏过头,明显不太想理他。
傅怀斯拧眉,掐住她的下颚强行掰回来。
“躲什么?”
沈鸢被逼着直视傅怀斯的眼睛,她吸了吸鼻子,鼓足勇气后才敢颤声问
“伊吉真的死了?”
傅怀斯愣了下,喉结滚动着,没有隐瞒的意思。
“是。”
手掌猛地收紧,沈鸢再度憋不住泪,“怎么死的?”
“出任务,被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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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想象不到炸碎了这三个字能形容出来的场景,或者说不敢去想象。
高高悬起的锤子猛砸下来,几乎要砸穿她的头骨,耳膜嗡嗡作响。
连哭声都碎在了喉管里,她尝到了涌上来的血腥味。
沈鸢看着傅怀斯,不可置信地偏了偏头,几近失声。
“炸炸碎了?”
傅怀斯看着她一副天塌下来的难过模样,眉头蹙得更紧,语气算不上好。
“是,炸碎了。”
伊吉被炸死的事情,确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单任务本来是另外一个小队接的,但不知为什么,伊吉也跟了去。
后来得知死讯,傅怀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出逃在外,行踪不知的沈鸢。
这女人惯来心软,对待亲近的人恨不得掏出心肺来,纪元唐是,伊吉也是。
如果她得知,会是何种反应?
直到现在,亲眼所见。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
傅怀斯掐着她的脸颊,指腹捻过湿润的颊肉,眸光暗下去。
算起来,这女人也为自己流过眼泪———看到他身上伤疤的时候。
只是那眼泪和现在完全没得比,区区几颗,打发叫花子。
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尚且可以哭成这样,对他倒是敷衍又心狠。
傅怀斯看不惯她满脸的泪,捧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粗暴地擦干净,才拧着眉说:“有什么好哭的?”
他对于死亡已经司空见惯,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也就不太能理解沈鸢的眼泪,反倒有种莫名的嫉妒。
不想看她为别人哭,想看她为自己哭。
沈鸢知道傅怀斯的经历与本性,没指望能得到他的安慰。
但听到他不痛不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心尖一颤,红着眼反问:“她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哭?”
不知听到哪两个字,傅怀斯冷笑了声,“你倒是和谁都能处成朋友,一个个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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