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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已经很可怜了,稍微抖一抖就会有花瓣落下来,岑雪回答颜沛的质问:“到底是谁在怕?”
“不是你么!你恐惧我不爱你,恐惧我施舍你——”
来到颜沛面前,岑雪扬手,这次颜沛早有准备,拦住他再度挥下的手臂。
岑雪朝他笑了笑,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下一秒,换空手用力扇过去。
啪!
颜沛史上挨的最响、最狠的一个巴掌记录出现了。
谁又能知道,上一个记录还是十几分钟前。
力度大到他被掼到偏头,脚下一松,便朝后仰去,岑雪因为被他抓住手,连带一起往一个方向到,二人几个趔趄下,岑雪甩开花束,拎着颜沛的衣领把他按在地上。
颜沛始终力气比他大些,很快两人倒转位置。
持续的动静引来守墓人,是个干瘪的小老头,他嗬嗬着呼吸跑来:“这里不准闹事!”
“听见了吗?”岑雪提起膝盖顶了下他,“起来。”
颜沛冷哼一声,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这才松开。
守墓人松了口气:“有话好好说。”
岑雪站起来,拍拍身上,道:“放心吧,我们只是说说话。”
真要打起来他也拦不了。
他见岑雪有几分眼熟的,守墓人迟疑了一下,“安静些,不要打扰到别人了。”
也没有别人,但这方圆都是熟睡的人。
等守墓人回到自己的小亭子里,岑雪才有空看向颜沛。
这人仍喘着气,眼睛猩红,一副无法平息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岑雪辜负了他。
说了句不爱他,就变成这样。
岑雪比他的身形要小一个号,可这样对视,居然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岑雪说:“颜沛,我真是太惯着你了。”
“想知道就来问我,挑拨别人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呢。”
岑雪摇摇头,语气放缓,可内容一句比一句诛心,“你看见我从严子佼家里出来了?那我再告诉你吧,我和严子佼七年前就认识了,许麟死的那一夜,是他开车送我回的家。你要查严子佼,却没查到这一步吗?”
颜沛……颜沛不记得。
他真的不清醒了。
他不是故意不记得,任谁被那样被关禁闭、剔除一切外界的联系,都会变疯的,过往的记忆长期混乱,丢下几段关键也发现不了,可等要找回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颜沛扣自己的头,唔了一声,用拇指按住太阳穴。
疼得要爆炸了。
发红的视野中,他看见岑雪又拿出了曾有过的柔软的眼神,但经岑雪认证下,这不过是对他的怜悯。
为什么又在可怜他?
岑雪的声音飘来,竟然有些扭曲了:“你不记得为什么被禁闭了吗?”
杂音变大,雨终于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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