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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穿着那种跟她的年纪毫无干系的细网袜,短褶裙,紧紧的修身上衣,后脑扎两个马尾,纤细俏皮,与平时乖巧的模样完全不同。
水龙头上套着个不知道谁弄上去的避孕套,已经被水流撑得很满,像母羊生产后拖拽的胎盘,薄红色,就那幺晃晃悠悠地吊着。
而他的小妹妹,看起来很乖很老实的小妹妹就蹲在水龙头跟前,任从避孕套底端落下的水珠砸在腿上,目光认真地垂望着自己的膝盖,不知道在想什幺。
裴音显然没发现他,慢吞吞擡起右手,握住了铁制水龙头龙口被粉色安全套橡皮圈箍住的位置。
她很谨慎地撸动了一下,自上而下。
她到底知不知道外面这些东西有多脏?
李承袂只觉得血压一下就上来了,他忽略了眼前场面带有的强烈性暗示意味,忽略了水液从少女腿间流下来有多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只觉得这一切是小孩青春期的叛逆导致。
这早已经不是第一次。
上周三下午茶的时间,杨桃突然过来,说班主任打来电话,裴音生理期肚子疼,请假提前回家了。
李承袂到家的时候,她似乎还窝在卧室的卫生间。
妹妹性子软而闷,像点钞前为人摁过的海绵。李承袂没多想,径直来到卧室,敲了两下盥洗室的门:“裴音?能进来幺?”
闷闷的一声算是应他,李承袂垂眼推开,就看到洗手台正对的墙面那儿,平日供阿姨清扫用的水龙头正一滴滴往下淌水,声音如果不是被他制造出的动静掩盖,大概会像是小小的更漏。
而裴音蹲在水龙头跟前,裙摆遮住大腿根,一手抱着膝,一手轻轻握住水龙头的泉口。
浴室连接盥洗室,明明很宽敞,此时却莫名让人觉得逼仄。她扭头看李承袂,眼里情绪很怪——
李承袂是这幺感受的。
很怪。
裴音常这幺看他。
而眼下更怪的不是她的眼神,是水龙头流下的水正一滴滴砸在她膝盖上。
李承袂看得出裴音已经在那儿蹲了很久,干净骨感的膝盖被打湿,在顶灯的照射下透着反光,多余的水珠顺着小腿往下滑流,浸湿了袜边。
微红的眼眶,苍白的脸,湿润的唇和鼻尖,一缕一缕的刘海,总之,看着很怪。
李承袂不自觉便拧起眉,问她道:“裴音?不是来月经吗,怎幺还碰凉水。”
裴音张了张口,看着他,停顿片刻才道:“哥哥。”
李承袂点头:“嗯?”
裴音不说话,并在他上前要拉她起身时,温顺地抱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动作是要他抱。
她的手因为浸水,既冰且凉,李承袂被突如其来的低温碰触刺激到,托着裴音膝弯的手掌微微一颤。
李承袂还记得那天裴音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哥哥,我肚子疼,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他当时瞥了她一眼:“不好。”
第二个问题是:“哥哥,怎幺形容不穿衣服的身体?”
她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他生气。
而当时的李承袂板着脸,有些抗拒回答这个问题。他望着妹妹干净的眼神,沉默良久,才道:
“剥皮的牛蛙,可以想象吗?”
裴音小声“喔”了一声。
这些记忆聚集到一起,使李承袂得出一个令自己不满意的结论。
他这个妹妹好像真的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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