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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孩子局促不安地坐上了亓幸的马。
亓幸坐在他身后,手扶着他的腰,帮他控制着身形。
一路摇摇晃晃,孩子极力不让自己玷污到亓幸,可无济于事。
亓幸有些无奈:“小弟弟,回去我给你洗个澡吧……唉,今日打了架,我也得洗一下了……不如一起洗吧?”
孩子愣住,随后脸上慢慢浮上一抹薄红,小幅度地点点头。
亓幸笑得几分狡黠:道:“不必拘束。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公子的人了。”
骏马驶入长安城门时,夕阳正好。
寒冬消融春光乍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亓幸倚在浴池边的青玉雕栏上,指尖拨弄着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
少年蜷缩在池角,蒸腾的水汽将他瘦削的肩胛骨衬得愈发嶙峋。
他摇了摇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没有名字。”
“咦?”亓幸撩起一捧水泼过去,“那你多大啦?七岁还是八岁?”
水面泛起涟漪,少年下意识抬手遮挡,露出肋骨分明的胸膛:“我…十一岁了。”
“哈?”亓幸手中的花瓣簌簌落下。
他游到少年跟前,借着烛光细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凹陷的脸颊上还留着淤青,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几道细小的伤痕。
亓幸忽然伸手,捏住少年纤细的手腕,拇指和食指轻松圈住:“十一岁了这么瘦…”
池水突然晃动,是亓幸猛地拍了下水面:“不行!待会用晚膳你多吃点!”
少年抿了抿唇。
其实方才更衣时,亓幸已经让厨房端来整桌点心。
他记得桃花酥的甜香在舌尖化开的滋味,还有亓幸托着下巴看他时,那双映着烛火的乌黑眸子。
少年泡在温暖的池子里,见亓幸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地捂住自己瘦弱的身体,心里几分难堪、几分羞涩
“别害羞啊,一起洗。”亓幸坐在池里,哈哈大笑,冲他伸出手,“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少年迟疑片刻,缓缓走过去。
“嘶…伤得好重,我给你上药吧。”亓幸在他身后轻声道。
少年脸庞泛着可疑的绯红,亓幸瞥到,问道:“你很热吗?这池子是不是温度高了……”
“没、没有……”少年低垂着眉眼,通红的耳尖却无可遁形。
他磕磕巴巴地问:“你…经常和人一起洗吗……?”
亓幸一愣:“没有呀,我只和你一起洗。”
少年的脸颊更红。
“别躲啊。”亓幸忽然凑近,带着玫瑰香气的呼吸拂过少年耳畔。
他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抹在少年后背五花八门的伤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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