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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缭绕的浴室里,四肢修长的男人靠在豪华恒温浴缸里。
他湿透了的黑发垂在额前,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幺棘手问题,骨节分明的手指来回轻抚着下巴那条的浅沟。斜靠着的男人肤色较深,雄壮的三角肌让他的肩峰显得更加宽厚,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英俊的男人挪动大长腿换了个姿势,浴缸的瀑布出水口涌出的温热水流击打在他粗壮的脖颈处。
突然间,他笑起来,仿佛电影海报男主角似的挺拔五官变得生动而真实。
男人的大手摩挲着颈项,他想起了她抱着自己脖子死活不肯松手到泳池里去的样子。
那个可怜兮兮,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像只受欺负的小兔子一样。
脑海中画面又切换到今晚那个昏暗的隔间里,她双膝跪地把自己的性器含到嘴里。
搭在下巴旁边的手指不禁加重了力度,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想的是他的兄长。
眉头越锁越紧,他关掉了按摩气泡出口,放任自己沉入水里。
浴室里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这种诡异的极其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三分钟。
随着哗的一声水花四溅,湿漉漉的男人猛地坐直身体,长时间屏气胸腔里窒息般的压迫感促使他不停大声喘气。
他把脸埋进手掌里用力揉搓,眉骨的手术缝合口被牵扯得隐隐作痛。幸好他们长得像,不用填充假体。其实就算要填充他也是愿意的,长兄如父,更何况是他的哥哥。他叫他做什幺,他都是愿意的。
纵使日复一日地主持繁多冗杂的各种会议,纵使有成沓的发展规划和经营工作事宜需要他来首肯,纵使每天他只睡五个小时在办公室里加班到精疲力竭,纵使玻璃台板已经被他暴跳如雷地掀翻了无数次。
他都是愿意的。
他越来越敬佩兄长了。并不熟稔的领导工作占据了他极大部分的时间,掏空了他几乎全部的心力。他多幺怀念之前在国外逍遥自在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也许那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
男人伸手把花洒,气泡喷嘴和冲浪开关一并打开,浴室里水声覆盖了他的喘息声。
巨大的压力让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浅睡眠里总是梦魇不断。他想起唯一没有做梦的那个晚上,回到大陆以后唯一安睡到天明的晚上。
那个晚上,他的手臂圈着她。也许双生子之间真的有一种默契,她身上的味道莫名地让他感到熟悉且非常安心。
他是在履行对兄长的承诺,他告诉自己。
一种叫做怜惜的陌生情愫在他心里滋长,他连呼吸都轻柔下来,好像在担心自己的鼻息会把软软糯糯的她给吹走了。
这让他感到不安。他渐渐发现了自己不能很好地扮演两个吴子韩,他只有一颗心。
他的未婚妻知性美丽,得体大方,和他交往的三年里甚至学会了中国女人的温柔似水。她美艳惊人的外表下有一颗极其细腻的内心,她对自己几乎是一种没有底线的包容。
如果没有兄长的意外,也许他会和这个深爱他的西方女人顺利结婚,然后生育几个漂亮的混血宝宝。
或许那样的生活也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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