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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问问吧。”沈屿拨了拨闻煦脸侧的碎发,“我陪哥哥一起去。”
见面地点在Granite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厅。除了高竞以外,还来了两个高管。
桌子是六人座的长桌,高竞跟两个高管坐一边,闻煦跟沈屿坐另一边。
闻煦一上去直接开门见山,表达了想从对方手里收购股份的意向,并抛出筹码。
高竞和两个高管昨晚就收到了剧本,排练到凌晨两点。听闻煦说完,先是适当展露惊讶,紧接着神情开始凝重,最後表示要去隔壁桌商讨一下。
到隔壁桌悄悄复习了下剧本,五分钟後,三个人坐回来。
坐在最右边的高管咳了声,神情严肃:“很抱歉闻总,我们目前没有……”
声音逐渐变小。
闻煦面露疑惑,顺着高管的视线往旁边看,见沈屿正在给他剥虾,身上还穿了个服务员刚借给他的带店名Logo的围裙。
闻煦见高管一副好像见了鬼的样子,感觉他有点少见多怪,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场合确实不太合适。
闻煦在餐桌下戳戳沈屿,示意他差不多行了。
沈屿拿湿巾擦擦手,把手放下去,像在家一样,轻轻捏了捏闻煦的指尖。
虽然有桌子挡着,但从两个人的姿势就能大概猜出是在干嘛。
高管心神俱震,目瞪口呆,遥想沈屿当年坐在公司一百多平方的会议桌前,弹指间开掉整个董事会,再看现在围裙加身,低眉顺眼的样子,只感觉大地在自己面前缓缓裂开。
高竞擡手挡了下嘴:“咳!”
高管瞬间回神,像复读机一样平铺直叙道:“抱歉闻总,我们目前没有出售贵公司股份的打算。”
闻煦早猜到不会这麽顺利,好在他昨晚跟沈屿盘到两点,愣是在集团错综复杂的业务线里盘出了不少有利于Granite的筹码。
闻煦一边加注,一边观察对面人的反应。
高管们之前从来没演过戏,跟着剧本踩点,每当闻煦说到关键处,就会瞪眼张嘴以表惊讶。
闻煦猜到他们会惊讶,但没想到会这麽惊讶。他之前也见过不少大投资公司的高管,Granite是他见过,高层情绪全写在脸上的公司。
高竞早就看不下去了,一直忍到闻煦说完,又狠狠咳了声,示意身边两位收一下。
两位恢复到正常表情,高竞心累不已,整整领子沉稳道:“闻总,关于您刚才说的那些,我们需要商讨一下再给您答复。”
闻煦表示理解,高竞他们刚才已经起过一次了,闻煦主动站起来:“那我先去下洗手间。”
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放到高竞面前。
高竞::“?”
“喉糖。”闻煦一般只吃草莓糖,这颗是他昨天在公司不小心抓错的,“看您今天一直咳嗽,润润嗓子吧。”
高竞刚要道谢,馀光突然瞥到沈屿在看他。
“……闻总。”高竞把糖推回去,“谢谢您的好意,我不爱吃糖。”
餐厅後面有个花园,夏天还没过去,花园里阳光明媚,百花齐放。
闻煦心不在焉跟沈屿绕了几圈,琢磨时间差不多了,转头道:“回去……”
一朵又大又茂盛的蔷薇花映入眼帘。
闻煦愣了下。
沈屿拿着花枝朝闻煦笑,脸上写着四个字——
送给哥哥。
闻煦左右望望,紧张地把他的手往下摁:“你偷摘别人花?”
“那边小店买的。”沈屿垂眼,“我怎麽会把偷来的花送给哥哥。”
闻煦朝沈屿身後看看,发现果然有个小店铺藏在花园角落,应该是他刚才逛一半打电话的时候沈屿去买的。
闻煦表情一松,见沈屿眼皮垂着,小声道:“对不起。”
沈屿擡眼看看闻煦,又把眼垂下。
闻煦捏捏沈屿的手背:“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没弄清楚就说你,不生气好不好?”
沈屿:“我都听进去了。”
闻煦:“……”
沈屿:“除非哥哥亲我一下。”
闻煦脸一热,他四下望望,见周围没人,飞快在沈屿嘴唇上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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