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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公书穿着无菌服,脚步沉重地踏入那片被各种仪器滴答声和消毒水气味充斥着的区域。原柏躺在病床上,闭着眼呼吸微弱,全靠仪器维持着生命的迹象,比先前远远一瞥时更加苍白丶安静,仿佛随时会消散。
邺公书在原柏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纵横交错的管线,轻轻地虚握住原柏没有输液的那只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驱散他心底的不安。
原柏的手此刻已经不再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粗长的留置针扎得那只手背淤血一片,和邺公书交握的部分是冰凉的丶软绵绵的,给不了任何回应。
毫无征兆地,邺公书眼中涌起一片涩意,他仰起头,忍住落泪的冲动,探视时间宝贵,他不能把这些时间留给自己的情绪。
原柏耳朵还没有恢复,邺公书不知道对方能听到多少,但他要尽自己所有的努力,无论吉凶都去做,这才是他。
他俯下身,嘴唇靠近原柏那只尚存一丝听力的左耳,但却不再触碰原柏,他在心底甚至抱有微弱的幻想,他少接触原柏,原柏是不是就能愈合得快一点?
“原柏……”他唤了一声,“我知道,活着很难丶很痛苦。”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压抑翻涌的情绪。
“我不知道……你回望过去,有没有那麽几个瞬间,哪怕是极其短暂的丶微不足道的一刹那,让你觉得……好像还可以继续下去?觉得这个世界,或许还有那麽一丝值得留恋的地方?”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紧紧锁在原柏毫无生气的脸上。
“不知道……我有没有幸,成为那些瞬间的其中之一?”这句话问得极其轻,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期盼,“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是我递上热水的时候,在茶楼里你认出我的时候,或者……在我家,你拿着鞭子,最终却选择为我上药的时候……”
邺公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他仰起头,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下脸。
“我现在没有办法知道答案,可能以後……我也不会好意思再问出口。”他自嘲地弯了弯嘴角,笑容苦涩而脆弱,“我只想告诉你,以後……以後我想和你创造更多这样的瞬间。更多让你觉得,‘活着或许也不错’的瞬间。”
我们会有以後吗?这个念头在邺公书心中浮现,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恐慌,他不知道原柏能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原柏醒来後还要不要他。
但此刻他不能问出来,他必须把肯定和希望传递给床上的人。
“我知道你的痛苦,原柏。无论是身体上反复折磨你的溃疡和旧伤,还是心里压制许久的本性,连你自己都找不到出口的围城……我都能看见。我不敢说完全理解,但我看见了,也感受到了。”他的语气郑重得像是在宣誓,“我也希望能陪你走下去,无论你是怎样的状况——是继续被胃痛纠缠,还是听力再也无法完全恢复,甚至是需要长期依赖药物丶需要人照顾……我都在这里。我说过,我愿意,也有能力,做你最後的那条退路。我希望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我不是一时兴起,爱你这条路……我已经独自走了七年。”邺公书试图用这句话的重量,去叩击原柏紧闭的心门。
“这七年里,我做过无数荒唐的事。保存你随手丢掉的草稿纸,反复观看有你的那几秒宣传片,甚至……在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就擅自把你规划进了我的未来里。我像个卑劣的小偷,贪婪地收集着一切与你相关的碎片,靠着这些,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这七年,你的每一步丶我的每一步,我都清楚。你有多难,我又有多难,这条路有多难,我都清楚。可我从来没想过回头丶没想过放弃。七年不够,那就十年丶二十年……一辈子。只要你还在这世上,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一直走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酸涩强行压下,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温柔,带着一种历经漫长跋涉後的疲惫与执着:“原柏,我用七年的时间来看见你的全部,也来证明,这不是心血来潮。现在,我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也让……让你自己,有机会看到这条路的尽头。”
天台上,原柏尚且清醒,他不敢将这些话告诉原柏,现在他终于有了全盘托出的勇气,那些不为人知的丶近乎偏执的过往,赤裸裸地摊在这片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空间里。
说到这里,邺公书忽然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要下一剂猛药。
“原柏,”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故意为之的丶近乎挑衅的坦诚,“说点让你生气的吧。你的那些视频……D站的,直播的……从‘幻痛’到後来匿名的……快被我盘包浆了。”
他感觉到掌心中原柏的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他知道是错觉,但他宁愿相信那是真的。
“刚开始,我只是看,看着你疼,看着你挣扎,恨不得冲进屏幕里替你承受,或者……把你从那种自毁里拉出来。”他继续说着,语气渐渐带上了一种自我剖白的狠劲,“但後来……我就不满足于只是看了。我看着你的手,看着你因痛苦而紧绷的身体线条,听着你压抑的喘息……我会想象……想象那双手施加在我身上的感觉……”
邺公书没有再说下去,但那种未尽之语里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足够冒犯,足够让任何一个有尊严的人感到被亵渎和愤怒。
原柏那场臂力器的直播,他一片狼藉的床单是开端,而後一发不可收拾。
他甚至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放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麽意思,对吧?”
他擡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原柏依旧紧闭的双眼,仿佛要透过眼睑和对方的灵魂对视。
“是不是很生气?觉得被冒犯了?觉得我龌龊丶卑鄙?”他的语气带着引诱,“那就醒过来。醒过来打我,骂我,或者像那次那样,用鞭子抽我。用你想到的任何方式处置我,做什麽都行。我绝不还手,也绝不抱怨。好不好?”
“原柏,”他最後几乎是用气音说道,带着无尽的恳求,“别放弃……求你。”
原柏仍旧安安静静地躺着,ICU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邺公书得不到任何回应,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亲眼看见,难免沮丧。
邺公书的试线再次落到原柏的手上,因为长时间的输液和病痛折磨,那双手显得愈发清瘦,肤色是缺乏血气的瓷白,隔着皮肤能清楚地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管脉络。
他想起它们在讲台上操控模型时灵巧翻转的样子,想起它们在图纸上挥洒线条时稳定有力的样子,想起它们在楼梯间死死按住胃部时用力到指节泛白的样子,也想起它们在镜头前自虐般施加压力时,带着破碎美感的样子。
可如今,这双手,连同它的主人,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这硌人的骨头和一层苍白的皮囊,无声地诉说着被消耗殆尽的生命力。
他颤抖地伸出手,缓缓地抚过原柏手腕上那块凸起的腕骨。他的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腕骨边缘嶙峋的线条,以及皮肤下几乎没有什麽软组织包裹的坚硬触感。
“原柏,你的存在本来就是奇迹,不止对我。你不管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这无关你的外貌。”邺公书闭上眼,回想起原柏的同学提起他时崇拜丶钦羡的眼神,“我不提你辉煌的过去,就提你在D站,不论他们的目的是什麽,你在注销的时候也发现了吧,他们都一直都……关注着你。”
“很多事,只有你能做。”邺公书终于不舍地收回手,这一趟,他从原柏身上汲取的力量已经够多了,不知道原柏是否能从他身上汲取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设计师有很多,专攻特殊需求的设计师也很多,但他们都不是你,你的设计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你设计的才能代表你的思考丶你的共情丶你的人文关怀。你说过,要将你的名字刻在中国建筑史上,你还想实现它吗?”
“是,我离不开你,我是个没了你就活不下去的疯子。但不止我,原柏。你的设计,只有你会据理力争,让它以最完美的姿态落地。你的上一个项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了,你难道不想看看它落地之後是什麽样子丶不想看看那些老师丶孩子们因为你的设计而高兴的样子吗?我曾给我的弟弟看过你的设计稿,他很少对什麽有反应,但他会摸着你画的图纸说话丶微笑。原柏,你看,你的存在,你的才华,真的在悄悄改变一些人的世界。这个世界,需要你的存在。”
邺公书手上的手表秒针正滴滴答答地转动,提醒着他探视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最後下一剂猛药:“高志远现在正拿着你卖出去的设计,在王总面前夸夸其谈,试图把你的心血据为己有。你就这麽认了?甘心看着那种小人,踩着你的才华和痛苦往上爬?原柏,醒来,陪我拿回属于你的一切。那场车祸带走了叔叔阿姨,但它带不走你,你带着他们给你的天赋和期望活下来了,难道就要用这样悄无声息的退场,来回应那场意外吗?这不像你。原柏,你不能这样惨淡收场。”
探视时间结束,护士的催促声传来,邺公书握了一下床边的护栏,他该说的丶不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难关得由原柏去闯,他只能默默地为对方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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