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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随州给沈长亭打着电话,从宴会厅里出来,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段随州的语气不好,刚吃了瘪,“沈生,走未啊?未走嘅话车我一程。”
“未走,喺门口,给老万打电话。”沈长亭声音低沉沙哑,伴随着梦醒後的慵懒,吐着一口长长的气息,显得紊乱。
段随州听着古怪,“大佬,你喺度做嘢啊?(大佬,你在做什麽)”
沈长亭笑了一声,看向陈歇,陈歇眼神慌乱丶崩溃,脖颈绯红,五指紧紧地握住沈长亭的手,哼了两个音节,这是要抑制不住了,又强行保持着理智。
陈歇不知道沈长亭在和谁打电话。
“挂了。”沈长亭挂了电话。
段随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抽了两支烟,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晃了一圈才找到沈长亭的车,他正要拉後座车门,司机老万降下车窗,“段大少,麻烦您坐前座,後排已经坐满了。”
段随州“哦”了一声,进了前座,坐好後他瞥了眼後座,沈长亭手里把玩着一颗白棋,身边坐着陈歇,陈歇头正襟危坐,昏暗的车内,洁白的额头上泛着汗珠。
沈长亭:“你个司机去咗边?(哪了)”
段随州:“我叫佢返去先。(我让他先回去了)”
段随州一提这个就来气!他叫司机回去,是想让钟禹送他回去的,钟禹到了,直接跑没影了,不知道哪去了!
段随州问了才知道,钟禹先走了。
钟禹躲着他,是嫌他烦。
沈长亭:“仲放唔低?(还放不下?)”
段随州声音拔高,“大佬,八年啊!走失条狗都冇咁快放得下!我系人嚟,点会冇心肝!(大佬,八年啊!走失条狗都没这麽快放得下!我是人啊!我有心!)”
八年的感情,钟禹说放下就放下,光回国这段时间,段随州都上门抓了多少次了?次次被他抓着,钟禹带着小男孩在家,小男孩穿得清凉,一副要伺候钟禹的模样。
虽然从来没抓到过钟禹真和人睡了,但段随州心里多多少少不是滋味,骂也骂了,钟禹根本不改,段随州就差动手了。
要是真动了手,就是真回不去了。
段随州:“算了……唔讲啦!(不讲了)下礼拜我生日记得来。”段随州看向陈歇:“陈生一齐来啊!”
陈歇头靠在车窗上,眉头微微蹙起,从段随州说钟禹没心肝没开始,他就出了神,被段随州喊了名,他匆匆回神,“好。”
段随州什麽时候下车的,陈歇不知道,他又出了神。
再回神时车已经进了深水湾别墅,陈歇下车推沈长亭进了别墅,沈长亭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陈歇正在客厅里试泡脚桶内的水温。
陈歇主动给沈长亭泡脚。
“沈老师,老万说你这两年腿疼的厉害……”
沈长亭摸了摸陈歇的唇,“没有。”
陈歇眉头紧拧,“我以後不会再惹你生气,不会再和你闹,那枚戒指……丢了就算了。”
两年前,陈歇是因为了那枚戒指和沈长亭闹翻的。重要到让陈歇淋着雨,在水里捞了两个小时,两年後,轻飘飘一句丢了就算了。
陈歇低头吻了吻沈长亭的指节,“沈老师,你身体最要紧。”
沈长亭将手腕上的手串取了一串下来,戴在了陈歇的手腕上,指腹摩挲着陈歇的脸颊,“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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