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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红尘共白头
仙门之择,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最後一颗石子,涟漪散尽後,是前所未有的通透与安然。落霞山依旧是那个落霞山,只是山巅那对道侣的身影,在世人眼中愈发超然,仿佛他们选择的,是一条比飞升更为玄妙的大道。
岁月是最温柔的刻刀,也是最无情的流水。
第一个百年,池骋的鬓角染上了第一缕霜色。那并非衰老的痕迹,而是一种境界圆满丶返璞归真的自然显现,如同雪山之巅历经风霜的岩石,更显厚重与巍峨。他彻底放下了霜陨剑,那柄曾代表着他无情道极致锋芒的神兵,被郑重地封存在竹苑静室,取而代之的,是他开始亲手打磨一些竹木器具。
吴所畏某日清晨醒来,发现枕边多了一支通体温润的桃木簪,簪头被巧妙地雕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线条稚拙,却充满了生机。他拿着簪子,愣了很久,然後冲到正在院中慢条斯理修剪桃枝的池骋面前,眼睛亮得惊人:“你做的?”
池骋“嗯”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枝桠间,耳根却有些不易察觉的微红。
吴所畏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当即扯下了原本束发的玉簪,嚷嚷着要让池骋亲手给他簪上。池骋无奈,放下花剪,接过簪子,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认真地将那支桃木簪插入吴所畏墨缎般的长发中。
“好看吗?”吴所畏仰着脸,笑得比身後的桃花还要绚烂。
池骋端详片刻,擡手轻轻正了正簪子的角度,才低声道:“尚可。”
从此,吴所畏再未用过其他发簪。
第二个百年,落霞山下的城镇愈发繁荣。他们偶尔会隐匿气息,如同最普通的凡人夫妻,携手漫步于青石板街。吴所畏会对街边卖的所有新奇玩意儿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从吹得鼓鼓的糖人,到叮咚作响的风铃。池骋便跟在他身後,在他拿起某个物件时,默默付钱。
一次,吴所畏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驻足,拿起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面具,突然转身扣在池骋脸上,自己则迅速抓起一个憨态可掬的福娃面具戴上,然後隔着面具,瓮声瓮气地大笑:“哈哈,冰山脸配凶恶面具,倒是相得益彰!”
池骋戴着那突兀的面具,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戴着福娃面具丶笑得肩膀直抖的吴所畏,周围是熙攘的人流和温暖的灯火,他的心,仿佛也被这人间最平凡的烟火气熨帖得更加柔软。他伸出手,不是摘下面具,而是轻轻握住了吴所畏拿着面具的手腕,低声道:“别闹。”
声音里,是纵容,是无奈,更是历经千帆後,沉淀下来的丶深不见底的温柔。吴所畏的笑声戛然而止,隔着面具,他仿佛能看到池骋那双此刻必定盛满了自己的眼眸。他反手紧紧回握住,面具下的脸颊微微发烫。
第三个百年,他们开始整理此生所得。并非功法秘籍,而是记忆。池骋研墨,吴所畏铺纸,将他记忆中那些早已失传的上古曲谱,一首首默写下来。有时写到兴处,吴所畏会拿起玉笛,试着吹奏一二,笛声悠扬,穿过桃林,惊起几只灵鸟。池骋便会停笔,静静聆听,待曲终,才淡淡点评一句:“第三个转音,力道过了。”
吴所畏便会不服气地凑过来:“那你来?”
池骋看他一眼,竟真的接过玉笛。他指法生疏,吹出的调子也远不如吴所畏圆融婉转,却自有一股开阔苍茫的意境,如同雪原长风,带着一种洗净铅华的纯粹。吴所畏听得入了神,末了,轻声说:“原来无情道散了,骨子里的东西,还在。”
池骋放下玉笛,看向他:“道是散了,但走过的路,都在。”
他们还将游历四方时见过的奇景丶趣闻,甚至是一些自创的丶无甚大用却颇有意趣的小法术,都记录了下来,装订成册,题名《红尘琐记》。吴所畏笑着在扉页画了两个并肩而立的小人,一个墨衣严肃,一个红衣笑闹,虽笔法简单,却神韵俱在。
第五百年时,玄天宗与合欢宗遭遇了一场不小的危机,一位闭关走火入魔的散修老祖肆虐边缘城镇。两宗精锐尽出,却损失惨重。消息传来时,池骋正与吴所畏在院中对弈。
吴所畏执白子的手顿在半空,眉头微蹙。
池骋落下黑子,声音平静:“你去,还是我去?”
吴所畏将白子“啪”地按在棋盘上,笑道:“同去?”
下一刻,两道流光已至千里之外。他们没有显露真容,池骋只遥遥一指,一道无形剑意便禁锢了那癫狂的散修周身魔气,而吴所畏的笛声适时响起,如清泉流响,洗涤其狂暴的神魂。不过片刻,危机解除。待两宗修士惊魂未定地想要拜谢时,早已不见二人踪影,只在云端隐约见到墨色与绯色的衣角一闪而逝。
“是落霞双尊!”有年轻弟子激动地喊道。
老一辈的修士则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揖。至此,再无人质疑他们当年的选择。力量的真谛,或许不在于能走多远,而在于愿意为何而停留。
第七百年,池骋的头发已近乎全白,但身姿依旧挺拔,眼神愈发深邃如海。吴所畏的容貌依旧停留在青年时期,只是那双眼眸深处,沉淀了太多与池骋共度的时光,灵动不减,却更添温润。他开始学着池骋的样子,耐心地打理竹苑,烹茶煮酒,甚至尝试着在池骋的指导下,雕刻第二支桃木簪,结果把自己的手指扎了好几个洞,被池骋皱着眉头拉过去,小心地上药。
第九百年,他们的话都变少了。常常是整日对坐,或是于山间漫步,却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明了对方心意。有时池骋会在深夜醒来,看到吴所畏并未入睡,只是借着月光,静静地看着他,眼眸中是他看了千年,依旧会觉得心悸的深情。
“看什麽?”池骋的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
“看你。”吴所畏轻声答,手指虚虚地描摹着他脸上的皱纹,“怎麽也看不够。”
池骋握住他微凉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里心跳平稳有力。“那就一直看着。”
第一千年的春天,落霞山的桃花开得前所未有的繁盛,如火如荼,仿佛要将积蓄了千年的生命力在这一刻尽数绽放。
池骋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躯壳的寿元,即将走到尽头。他的神魂依旧强大,意识清明,但生命的烛火,已燃至灯芯末端,温暖而微弱。
他坐在桃树下那张坐了千年的躺椅上,吴所畏搬了个小凳,紧挨着他坐下,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膝上。银白的发丝垂落在一处,纠缠不分。
夕阳将天际染成温暖的橘红色,如同他们初遇时,那抹闯入池骋冰冷世界的绯红。
“池骋。”吴所畏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尽管他已为此准备了千年。
“嗯。”池骋应着,苍老却依旧宽厚温暖的手,轻轻覆盖在吴所畏的手背上,用力握了握,仿佛在传递最後的力量。
“这一生,能与你相遇,相守,”池骋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声音虽弱,却清晰无比,如同千年前深海定情时那般郑重,每一个字都烙印在流逝的时光里,“是我跨越无数光阴,所能寻到的,最大幸运。”
吴所畏的眼泪瞬间涌出,他没有擡头,只是更加用力地回握住池骋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些什麽。他哽咽着,喉咙发紧,却努力扬起一个带着泪花的丶无比灿烂的笑容,一如当年那个肆意张扬的合欢宗长老:
“我也是,池骋。遇见你,被你所爱,是我挣脱所有命运轨迹,也要求得的……唯一奇迹。”
池骋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丶彻底安详的弧度。他的呼吸,如同落下的夕阳,缓缓归于沉寂,与这片他们守护了千年的天地融为一体。
吴所畏没有动,也没有嚎啕大哭。千馀年的相守,早已让他们的灵魂交织在一起,悲喜相通。他只是静静地靠着池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流逝,泪水无声地滑落,一滴,两滴,落在池骋的手背上,在夕阳下闪烁着永恒的光芒。
他擡起头,望着天边最後一抹如同烈火燃烧般的晚霞,望着这漫山遍野为他们盛放的桃花,轻声呢喃,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圆满:
“说好了……”
“红尘共白头……”
“我们……做到了……”
山风拂过,卷起漫天桃花瓣,如同一场盛大而温柔的雪,将相拥的身影轻轻覆盖。
红尘万丈,他们用千年的时光,真正走到了白头,将彼此铭刻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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