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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裳心里狐疑,脑中忽然一激灵,五哥不会觉得裴渊往来雍和宫,和自己关系匪浅,所以才有那些想法的吧?
赵如裳思绪顿时一团乱,完了,辰王若是都看出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来,裴渊是不是也误会了?
她有些心虚,结结巴巴的开口:“什、什么意思……”
“辰王或许觉得微臣是公主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裴渊放低了声音,窃窃私语似的,暗哑撩人。
赵如裳瞪大了眼,哑口无言,一时想不到说什么好,可裴渊看她神情迷茫,还坚持不懈的解释:“说的直白点,就是说微臣做了公主的面首。”
赵如裳霍然起身:“怎么可能……你,你怎么会是我……面首。”
裴渊正色颔首:“微臣跟王爷解释了,他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靠美色撩人的裴大人
第50章美玉微瑕
“罢了,我以后跟五哥解释!”
嘴上这么拼,她却踌躇了,该怎么解释?冲到辰王跟前,说自己跟裴渊没那层关系吗?
辰王误会如此之深,旁的人会不会也这么认为?
赵如裳很发愁,好在裴渊决定放过她,没有多纠缠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等人离开,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刚要歪倒在榻上,明翘一把拖起她的脑袋。
“公主,才梳了头,别睡乱了!”
赵如茵急忙坐起身,拉住她的手臂:“明翘,你天天在我身边,知道我和裴青云是清清白白的,若旁人误会,你一定得和他们解释清楚。”
她不要紧,别污了裴渊的清誉啊,他还没娶媳妇儿呢,不能因为那些空穴来风、不清不楚的流言影响他将来娶妻。
明翘心道,该看的,不该看的,该听的,不该听的,我这个旁观者都全都知道了,你们俩还能正经的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啧,这都是什么情趣啊……
公主这么说,不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么!
明翘腹诽,面上却恭敬地应了:“是,公主。”
“真愁……”赵如裳幽幽叹气,半靠在引枕上,话音才落,门外忽然响起一道甜美的声音。
“愁什么呢?宜嘉姐姐!”
赵如裳立刻坐起身,险些以为听错了,直到看到熟悉的人影,才惊讶起来:“敏溪,你怎么进宫了?”
周敏溪裹着披风,带来一室寒风,她受了冻,说话还有些哆嗦:“我爹要走了,方才进宫面见皇上,我便顺道往你这儿来一趟。”
“舅舅要走了?”赵如裳一时忘了过会儿的事,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
“就这几日的事了吧,我爹收到文书,说西京有了躁动,像是要起兵,他养了快一年的伤了,也该去接手了。”周敏溪一路走来,小脸冻得通红,赵如裳让人上了一碗奶茶来,她捧着咕噜咕噜的喝下,长叹道:“我娘知道我爹今日要进宫请命,昨晚哭了一宿,她不想让他去,可我爹心系边疆,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江阳往前五十里,乃国之命脉,多年与领国交涉,战乱不止。尤其西京狼子野心,趁国舅重伤换人之际,多次进犯,虽然动静不大,可对边境将士与百姓来说无疑于提心吊胆的噩梦。
国舅身为主将,是边疆将士的主心骨和希望,去年他受伤险些丧命,狠狠地挫了将士们的锐气,尽管朝廷派人去接手,可毕竟不如国舅亲临。
还有不到两月,就该过年了,边关寂寥,又有敌人虎视眈眈,正是人心浮躁的时候,国舅若去,至少能安抚将士们的心。
这是关乎国运的大事,谁也阻止不了,只是可怜周家人,聚少离多,才团圆一年就又要分别。
周敏溪倒没多少惆怅,她想得很乐观,毫不吝啬的夸赞:“我爹骁勇善战,能保万千百姓平安,是他的本事!更何况,他在京城待得不耐烦,早就想去沙场上杀敌了!”
赵如裳知道舅舅的性子,在京城锦衣玉食堆砌的生活,把骨头都磨僵硬了。
周敏溪又说了一阵,忽然问她:“我才过来经厉王寝宫,问了宫人他不在,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赵如裳眸光怪异,凉凉道:“你去找他干什么?”
“找他拿画啊!上次答应给我画的画,还不知他完成没有!”周敏溪一脸坦然,显然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赵如裳却心惊肉跳,咂摸出不同寻常的意味来:“敏溪,你跟我七哥……”
她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周敏溪皱着小脸,一头雾水:“什么啊?”
“我七哥今儿要见通政使家的小姐,大约在过来的路上了!”赵如裳说话时小心觑着周敏溪的脸色,真担心她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好在周敏溪没有太异常的表现,只略微惊讶地站起身:“这是好事啊!你七哥也老大不小了,该娶亲了!不过我现在是不是该回避了?王爷等会儿来见我在这儿,多尴尬啊!”
“我已经到了。”清朗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周敏溪面色一变,支着身子往外看,就见宫人推着厉王进了宫门。
他一身云纹锦袍,披着浅色大氅,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即便坐在轮椅上,也不减清隽翩翩。
“王爷怎么能听我们说话呢……”周敏溪气鼓鼓的叉腰,实际却有点说坏话被抓包的心虚,好在她方才也没说过分的话,可瞧见厉王目似远山,眸色深沉,又生出些莫名地况味来。
要说悄悄话,也该藏起来窃窃私语,周敏溪那夸张的语气老远就听见了,他几乎能够想象她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样子。
他温声玩笑:“那你要长记性,下次说我坏话时别叫我听见了!”
宫人小心地推着他过了门槛,周敏溪目光落在他脚上,衣摆宽阔厚重,遮挡了一切缺憾,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玉树临风、清朗无双。
美玉微瑕,总是让人心疼又遗憾的。
厉王抬眸,注意到周敏溪脸上一闪而过的怜悯和惋惜,搁在腿上的手微微一缩,他无声哂笑,复而松开了手指,泛白的指节渐渐回血,却毫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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