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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她吃饭的本事,刚刚拿到线的时候,薛疏月的手还在抖,但是如今缝针,却丝毫不见胆怯。
裴昭野躺在床上,一喘一喘的剧烈呼吸,薛疏月跪在地上,拿起手中的缝线,鼻尖的热气喷洒到裴昭野的小腹上,刺的他小腹抖了一下。
男人的皮肤滚烫,热意透过指尖传到薛疏月这里,薛疏月的头上也落下了一滴汗,然后掉到了裴昭野的胸膛上,滑落进腰腹处。
疼痛蔓延在裴昭野整个身体,让他有点麻木,女人的动作不算轻柔,但是却让他心生痒意,让他在疼痛中没有这么难熬。
裴昭野几乎要痛的晕厥,迷糊中睁开了眼,眼前的场景有些模糊,女子跪在地上,用针刺入他的腹部,下唇紧咬,额间滴落几滴汗。
距离太近了,他甚至能猜到女子昨晚洗了澡,皂角香让他有点发晕。
薛疏月也注意到了男人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不过她没有时间理会他的眼神,为方便使力,她弓起身子。
一缕长发滑过裴昭野的胸膛,喉结,最后落到了裴昭野的手边,在他的小指边绕了绕。
疼痛让他想要抓着点什么,迷糊之间,他握住了女人的手臂。
女人肤色雪白,跟他古铜色的手形成了极大的对比,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的整个手臂,仿佛他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这节手臂,她的手臂很软,手感很好,等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女人的手臂被他捏的通红,甚至有些发青。
她的手稳,下手又很快,就连一旁的大夫都惊讶,“你居然把丝线用的如此精准。”
在薛疏月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她瘫在了地上。
满目的猩红,刺的薛疏月的眼睛发痛,裴昭野已经晕了过去,手中还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她将衣角抽出,然后跟随大夫一起走了出去,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的裴昭野,是罕见的脆弱,他的皮肤上纵横着很多深浅不一的伤疤,他的眉骨略高,阴影投射在眼皮上。
跟薛疏月预料的一样,裴昭野确实不像之前那样怀疑她了,看她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探究,她顺势承担了为裴昭野熬药的任务。
夜晚,薛疏月坐在石凳上,军营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安睡,没人愿意像薛疏月一样出来受冻。
薛疏月睡不着,她不敢睡,一闭上眼睛她仿佛就能看到父母亲死亡的惨状。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活下来的是她?
她甚至希望自己并没有在北境求学,而是和父母一起离开。
这样的日子,太痛苦了,活下来的人,真的幸运吗?
夜里风大,薛疏月穿的薄,受不住,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
没料想裴昭野就站在她的身后,手上拿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剑。
“将军。”她俯身行礼。
他似乎是刚训练完,眼神猩红,且带着杀意,让薛疏月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那一瞬间,薛疏月还以为,裴昭野是来杀她的。
裴昭野向她走来,将剑收进剑鞘里,寒光乍现,随后微微颔首回应,然后走了过去。
她隐约的感觉到,裴照野看她的眼神中,包含恶意。
为何裴昭野对她的态度,一日之间变了这么多,明明前几日她为他缝针,二人关系已经有所好转?
早知道她就不去为裴照野缝针了,她叹了口气。
*
翌日,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踏入裴昭野的营帐,裴昭野此刻正在看书,墨香充满整个营帐,这平静的气氛加重了薛疏月的不安。
她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妙,本来想让别人帮着送药的,但是找了很久也没人愿意来,只能他来了。
“将军,这是今日的药。”
薛疏月感觉裴昭野的目光像是淬了冰的寒针,让她无处遁形,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滞。
裴昭野将药一饮而尽,薛疏月接过药碗准备转身离开,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时却被裴昭野叫住了,她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月夫人绣功,实在非比寻常。”
“妾身只略知一二,算不上很好。”薛疏月端着药碗的手抖了一下,空荡的药碗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碎片崩了满地,她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慌忙的蹲在地上收拾瓷碗的碎片,眼睫低垂,“对不起将军,我刚刚手滑了一下。”
“是吗“
“可本帅依稀记得,夫人为我缝线施针时,那双手可是稳得很。”裴昭野研磨的手顿了顿,那双常年不见半分波澜的眼睛带着危险的笑意。
“近日,本帅还得到消息,此地动乱,山匪同官家勾结,你可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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