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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苦涩又腥咸的眼泪。
最后,她没了力气,连发出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她的眼泪从头到尾就没有停过,她的喉咙早就哭的沙哑,脸上早就被眼泪占据。
裴昭野的肩膀上,早就全都是她的口水,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手指早就没了力气。
她的嘴唇被含住,二人的心脏紧紧贴到一起,薛疏月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她在心中坚信,都是因为这烦人的香,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房间中的香,早就燃尽了。
裴昭野紧紧搂着她,薛疏月早就累的没有力气。
男人脸上是餍足的笑,他问薛疏月还满意吗?
薛疏月被气的浑身发抖,瞪了裴昭野一眼。
裴昭野说,“你很少这么配合,我很喜欢你今晚的表现。”
男人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珠。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昏黄烛光下男人深邃的面容。
然后她绝望的闭上了眼,她现在稍稍清醒,脑海中全是她刚刚的情难自抑,那些声音,绝对不会是她发出来的。
她刚刚疯了,都是因为这迷香,她是不会爱上裴昭野的,绝对不会。
对,都是因为这房中的香。
“不过是因为,这房中燃的香而已,你我都心知肚明。”她脸上还带着潮红,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
冰冷的风吹了进来,薛疏月冷的缩了起来,钻进被子中。
裴昭野笑了一下,同她一起钻进被子中,男人的身体十分火热,薛疏月只感觉身边就像躺了一个巨大暖炉,他的语气十分沙哑,每说一个字,这个字就石头一样砸在薛疏月的心上。
“这香的效用,只有半个时辰而已。”
“不可能。”薛疏月下意识摇头。
“这香虽然有催|情的效果,但是药效很小,半个小时也就结束了。”
薛疏月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薛疏月确定,已经过了很久,绝对不止半个时辰。
如果后面的那些时间,没有迷香解释,那该怎么解释?
但她剧烈跳动的心脏,该怎么解释,那她的无助时候发出的声音,该怎么解释?
薛疏月紧紧抓住自己的心脏,但就是这样,她还是止不住胸腔中那颗叫嚣的心脏。
她明明是厌恶的,为什么?
为什么心脏不听话,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为什么没了药物的作用,她还是不自觉的迎合?
为什么?她抓着自己的脑袋,将手指插进发缝中,她头痛。
男人炙热的身躯,贴了上来,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揉捏着她的的太阳穴,她一时间没有说话,谁都不想说话。
空气陷入沉静,裴昭野端了水,为她清洗完,然后她躺在床上。
她现在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身体虽然累,心中更累,她不想去想任何事情了。
她任由裴昭野抱着自己,然后就这么沉沉的睡过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薛疏月睁开了眼,身后一双大手紧紧拥着薛疏月。
她叹了口气,然后发呆,身上像是被碾过一样,浑身都酸痛,没有力气。
裴昭野这时候醒来了,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中不含任何情绪,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物品。
裴昭野看着她,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本帅以为你中蛊了,像是个没有生机的人偶一样。”
她确实中蛊了,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清醒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昨晚有多荒唐。
太荒唐了,是除了爱之外,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的荒唐。
裴昭野为他盖上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我不会让任何人进营帐,你好好休息。”
透过营帐门口处的剪影,薛疏月看到,裴昭野找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
薛疏月就这么安心下来,然后侧了侧身子,静静地躺着。
她能听见,士兵们训练时,整齐一致跺脚的声音。
还有裴昭野斥责她们的时候,那威风凛凛的声音。
这些东西落在薛疏月的耳中,并不陌生,所以她左耳进右耳出。
她闭上了眼睛,等到日光越来越烈,打在她薄薄的眼皮上,她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下一片青黑,薛疏月根本就没睡着,也许是因为她根本就睡不着。
要不就这样吧?
反正薛家的人都已经死了纠结于一群死人,也没什么意思。
薛疏月并不是家族中最优秀的那个,薛家以刺绣为生,薛疏月从小就不是家族中,最受欢迎的那个孩子,甚至有可能是,最不受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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