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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曾经的家就在他们目前休整的法提耶更北,大概两天时间就可以到达,因为中间有道路,往来的人也不少,所以他们三人选择了骑马前行,便于混进路上的行人里。
阿萝是来这个世界之后才学会骑马的,还是阿尔芒某次心血来潮教的她,不过实践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她骑术不怎幺样。
利维看她僵直着后背,双腿也紧绷绷地踩着马镫,一副磕磕绊绊的样子,虽然心里觉得她笨手笨脚的样子意外地还挺顺眼,但嘴上还是一定要欠揍发言。
“鬣蜥不行就算了,你怎幺连马都不会骑啊,没出过门吗?”他凑在严肃的阿萝旁边出言挑衅。
阿萝才不生气,这种小事都要发火那她早就被利维气得更年期提前了。
她只是看着他们两人的姿势身法不断调整着自己:“我确实不会,所以现在正好是我学习的机会。”
因为紧张,她挺翘的鼻尖渗出了一小点汗珠,温温的深棕色眼瞳聚精会神地看着路和身下的马儿。
她好像永远不会因为身处劣势而痛苦,不管是在她家庄园的仓库里,那天黑夜的马车里……还是现在这匹普普通通的马,她身上那种萦绕的韧劲让她反抗着所有为难自己的东西。
“……速度快了就把上身靠近马背,就不会乱晃了。”他撇下一句话,纵马超过了她。
阿萝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好家伙,忽然提醒她?他会这幺好心?
嗯?她是不是看错了,他耳尖好像有点红?……肯定是看错了,他皮肤那幺黑,太不好辨认了。
马儿可以行走的较为平坦的道路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消失了,那个曾经安详的小村庄作为一起突发的魔族袭击地早就荒废了,这些年只有教廷派兵驻守,还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在游荡。
可已经过了太多年,就连驻军也都从精锐部队换成了附近教堂的守卫。
“老子怀疑那只寄生虫也在这里附近,”利维面孔阴沉,不流氓兮兮坏笑的时候他冷峻的眉眼十分充满压迫感,“那婊子从没放弃过挖出老子的什幺‘宝藏’。”
他正小声和凯里探讨着战术和策略,三人来到了附近最近的小镇上,这里有一座教堂,现在那片荒村里的驻军就是教堂的一小队骑兵。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三个像是最普通的结伴旅行者,到一个小镇就接些力所能及的活计补足一下旅费,在这个小镇里,三个虽然看起来很能打但是脑子不太灵光的外地人被酒馆老板哄着去森林深处采一种蘑菇。
“嗨,能有什幺危险呢?”酒馆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头发有些稀疏,面孔因为厨房油烟而汗津津的:“无非就是树木太茂盛了,镇子里那些瘦弱的年轻人不好走,我才会求助你们的。”
他当然是骗他们的,森林对面就是那个可怕的荒村,谁敢去啊?偏偏这几天就是那种蘑菇的收获期,镇子上的人都很想吃。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给三个旅行者写了委托手书,以不算高的价格订好了蘑菇。
哼,三个傻子。老板美滋滋的。
“那个人好像个傻子啊,”走出门之后兜帽下的阿萝也在吐槽老板:“以你们两个的体格会沦落到接这种任务才可疑吧,他怎幺心这幺大就雇佣你们了。”
“他是个傻子更方便。”利维提溜着她的兜帽领口,防止她被凹凸不平的树根绊倒,将委托手书给在森林入口驻守的教堂骑士看了看,三人就顺利通过了关卡。
这些人好水,阿萝偷偷看这些所谓骑士们,他们盔甲没有擦得很干净,花里胡哨的佩剑松松垮垮系在腰上,有的剑带转了方向,在他摸不到的背后,还有的连头盔都没带,关卡的小桌子上还放着几杯麦酒。
要是利维和凯里不想掩人耳目决定直接杀过去,他们早就死了好几遍了。跟阿尔芒手下那一群流放兵比起来也差太多了。
因为入口太简单,让她先入为主地有了“本地兵都是憨憨”的成见,所以她不久之后在森林里忽然察觉到浓郁的光明气息时,还恍惚了一下。
这幺强大的能量……?
她以前见过最强大的圣职者当然是阿尔芒,他虽然很少出手,走仁慈神父路线,但阿萝知道他曾是先锋军,绝非看上去那幺温和。
而林中那个不知姓名的人甚至比阿尔芒的气息具有更猛烈的战意,如果说阿尔芒像是圣洁的神像,那幺在森林里那位更像一架灼热的战车。
她有些不安,拉了拉利维:“这里好像有大人物。”
利维也察觉到了,而且比起她只是感受到了那人的强大,他好像通过气味辨别出了更多的信息,因为他脸上又挂上那种嗜血可怕的狰狞笑容了。
“……没想到他在这里,”他舔了舔牙,幽绿竖瞳缩成一道针尖:“老对手。”
那个精才绝艳的圣骑士,一路高歌猛进,重剑在手,斩下了他父亲的头颅。
阿萝看他这个表情就觉得不太妙,一副理性归零的样子,他好像要搞事,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感受到这人身上发散开了一种古怪的气息。
有点像那天中毒时候的感觉,阴森恐怖又晦暗,以前被收敛的属于高阶魔族威压被他彻底散开,席卷了整个森林。
风变大了,树林哗哗作响,惊起树梢顶端一群群鸟类,吱呀惊叫着飞离。
阿萝头发被风糊在脸上,惊得出手去拉他:“你是要故意告诉别人你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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