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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楚玉衡的手臂被妖兽的毒液灼伤，泛起红肿的水泡，谢临洲的后背也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浸透了衣衫，在地上晕开一片暗红。

“你啊……”谢临洲看着他脸上溅到的血污，又气又心疼，伸手想为他擦去，指尖刚要触到他的脸颊，却被楚玉衡偏头躲开。

少年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血珠，眼中却满是倔强：“我说过，不会再让师兄一个人战斗。”

谢临洲看着他眼底的执拗，所有的责备都堵在了喉咙里，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伤药，小心翼翼地为楚玉衡处理手臂上的伤口，药膏触到灼伤处时，少年疼得瑟缩了一下，却硬是没哼一声。

“下次……至少等我想好对策。”

“好。”楚玉衡乖乖点头，看着谢临洲专注的侧脸，忽然笑了，眉眼弯弯的，像极了初见时在师门桃花树下的模样。

此时雾气已散了大半，远处的山峦露出清晰的轮廓。

楚玉衡忽然指着最高的那座山峰：“师兄你看，那是什么？”

谢临洲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峰顶端有七彩霞光流转，隐约有瑞气蒸腾。

他急忙拿出罗盘，指针竟疯狂地转动起来，最终死死指向那座山峰，发出嗡嗡的轻颤。

“是秘境的核心！”他眼中闪过狂喜，“传说中的聚灵泉一定在那里，是能助人突破境界的大机缘！”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与期待。

他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尽管浑身酸痛，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脚步却异常坚定。

前路或许还有更凶险的阻碍，但此刻，只要能并肩同行，似乎再大的危险，也都成了垫脚石。

他们朝着那座闪耀着霞光的山峰走去，身影渐渐融入初升的朝阳里，留下两道紧紧相依的背影。

秘境核心，上古遗迹

通往山峰的最后一段路比想象中更难走。

嶙峋的怪石如猛兽獠牙般突兀，脚下的石阶被万年云雾浸润得滑腻无比，墨绿色的苔藓死死攀附在石缝间，稍不留神便会打滑。

更棘手的是那些盘踞在此的残留妖兽，它们虽灵智未开，却因常年吸收山间灵气而异常凶戾。

谢临洲始终仗剑走在前方开路，玄色衣袍被山风掀起边角。

他手腕轻转，清越的剑气便如银蛇般窜出，将挡路的碎石与缠人的古藤应声斩断。

有只身形如豹的妖兽突然从浓雾中扑出，利爪带起腥风，他却不慌不忙，剑尖斜挑，精准地刺中对方眉心，那妖兽呜咽一声便化作黑烟消散，只余下几缕妖气被山风卷走。

“还有多久能到山顶？”楚玉衡扶着岩壁喘息，灵力消耗让他脸色泛起不正常的苍白，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他已将灵力运转到极致，可每走一步，都像有无数根针在经脉里细细密密地扎着。

谢临洲抬手抹去额间薄汗，抬头望了眼被浓云笼罩的峰顶。

腰间悬挂的青铜罗盘正剧烈震颤，指针在盘面上疯狂转动，边缘甚至泛起淡淡的金光，这是距离灵气源地极近时才会出现的异象。

“快了，最多半个时辰。”他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莹白的聚灵丹，丹药表面流转着细碎的灵光，还未触碰便有清冽的药香散开。

他不由分说地塞到楚玉衡手中，“先补充灵力，到了核心地带，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楚玉衡捏着微凉的丹药，指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醇厚灵力。

他仰头吞下，丹药入喉即化，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从丹田散开，顺着经脉缓缓流淌，那些针扎般的痛感渐渐消退，体力也在一点点恢复。

他看向谢临洲的背影，对方玄色衣袍的袖口已被汗水浸透，握剑的指节泛白，显然灵力消耗比他更甚，却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累。

只有在他因脱力停下时，对方才会默契地放慢脚步，目光扫过四周的警戒从未松懈。

半个时辰后，当最后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洒在肩头时，两人终于踏上了峰顶。

扑面而来的罡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却丝毫吹不散眼前景象带来的震撼。

翻腾的云雾中，一座残破的宫殿如蛰伏的巨兽般静静矗立。

青灰色的宫墙饱经风霜，多处已崩裂坍塌，却仍倔强地支撑着主体，墙面上爬满了碗口粗的古藤，深绿色的叶片间点缀着零星的紫色小花，为这死寂之地添了几分生机。

殿顶的琉璃瓦虽已碎裂大半，残存的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晕，依稀能想见昔日琉璃覆顶、金辉万丈的辉煌。

宫殿大门上方的石匾饱经风化，刻着的三个古字已模糊不清，楚玉衡凝神细看，才从斑驳的刻痕中辨认出是“鸿蒙殿”三字。

“这是……上古遗迹？”楚玉衡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眼中满是震撼。

他曾在宗门秘典中见过记载，只有存在万年以上的修士洞府，才会有如此浓郁的古韵，空气中流转的灵力虽微弱，却带着一种与天地同生的古朴气息。

谢临洲走上前，指尖抚过冰冷的宫墙，粗糙的石面上残留着微弱的灵力波动，顺着指尖传入体内，竟让他原本枯竭的丹田微微震颤。

“应该是某位上古大能的修炼之地，”他收回手，掌心已覆上一层薄霜，“进去看看。”

两人合力推开沉重的殿门，“吱呀——”一声巨响划破寂静，仿佛沉睡万年的巨兽终于苏醒。

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泥土的腥气、腐朽的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那是上古修士常用的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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