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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下午,许葭没有在画面里想起妈妈有没有打她丶有没有骂她画这些没用的东西,她只想着她在做她喜欢的事,刚好有人鼓励她,就这样,已足够。
………
下课後,老师把她的画贴在角落的展示板上。
“这个背影处理得不错。构图有想法。”老师淡淡地说。
十岁的许葭没敢说谢谢,但耳朵红了一整天,这不是人生里最重要的一课。
可在那个暑假的某个傍晚,那间阳光从百叶窗透进来的教室,老师投下的影子丶画纸上未干的笔触丶窗外大榕树的蝉鸣声,都悄悄在她心底留下一个印记,“你并没有画得不好,你不是乱画的。”
这句赞扬,或许别人都不记得了。但十岁的许葭,一直记得。
少年宫那年最後一节画画课,是在立秋後的一天。天还热,但窗户打开,能听见有知了落地死去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早落一季的桂花香,许葭那天来的比往常早,教室还没开门,她抱着画包在走廊尽头坐了一会儿。
她脚边的地砖是深灰的,踩下去有一股子潮意。她轻轻用指甲刮着画板边角,心里在想她今天要画谁。
前几节课她都画了《超级女声》的几位选手,李宇春画了两幅,何洁一幅,还有周笔畅一个头像和沉香的背影,可今天她还是想画沉香。
那个她在《宝莲灯》里看了整整一个暑假的小男孩,从被压山下丶到劈山救母,一路打怪,一路流泪,却还是一个人站在崩裂的山脚下,喊着我要妈妈。
十岁的许葭想画他,因为他哭的时候不会藏着,勇敢的时候也不会觉得自己奇怪。他就是一直往前走,好像有一种比赞扬还更重要的东西。
“我想画沉香。”许葭对自己小声说。
门口的风穿过窗洞吹进来,把她书包上的小风铃吹响了,老师到的时候,她已经铺好纸,铅笔勾出大致轮廓了。
“今天画的新人物?还是老样子。”赵老师一眼看出她换了主题。
“嗯,”她点头,“这个是……宝莲灯里的沉香。”
赵老师没说什麽,只拍了拍她的画板背面,“继续吧。”
十岁的许葭忽然有点开心。老师他没有说不像或者怎麽又是电视上的人,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默认了她的选择,这已经很难得。画沉香的时候,她是拿炭笔上色的。她画了他站在山前的背影,身後是一道渐渐闭合的山口,山缝像一只即将合拢的伤口。她没画他举斧的瞬间,也没画天崩地裂的高潮镜头,而是画了他低头那一刻,像是刚刚用尽力气,却还没来得及哭。
十岁的许葭画的很认真,也很细致,甚至连斧柄上破裂的纹理都一点点描出来。她的手指都沾满了炭粉,黑黑的一圈,可她顾不上。赵老师走过来看了一眼,说,“你这次画得……不像以前是在模仿了。”
她愣了一下。这是夸奖吗?她一时不敢确定。
“不过就算是模仿也没什麽。”老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笑了笑,“如果你是因为很喜欢很喜欢才去模仿,那也是一种认真的创作。”她一时说不出话,赵老师回到讲台,在那张班级点名表上划了她的名字,说:“今天是最後一节了,想带走的画记得收好。”十岁的许葭点头,把那幅沉香画小心收进了透明画夹里。
而许葭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连回家路上,十岁的许葭走在前面,许葭走在後面,两人都走得很慢。街道两侧是熟悉的平房和老楼,斑驳的墙面上贴着防盗门广告和空调移机电话贴纸,地面坑洼,天光像旧照片的滤镜。
十岁的许葭有点不舍。因为她知道,从这节课结束起,她就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笃定地说出我想画沉香了。
而许葭也有点不舍,她挺珍惜能看到自己小时候这样坚持着自己的喜好,或许也是十岁的许葭影响着未来的许葭也一直在努力追求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其实许葭大一点之後,她才继续画静物,会画素描头像,她会学什麽才叫像,什麽才叫有构图感,可没人再问她:“你喜欢谁?”她知道以後可能没人再夸她画的超级女生非常的传神,也不会有人再看她把一个劈山的神话少年,画得像自己心里的某种希望。
……
十岁的许葭到家时天已擦黑。妈妈还在加班,屋里只有她和姥姥。姥姥在厨房炒菜,锅铲撞锅壁发出不太和谐的声响。她把画夹往桌上一放,又悄悄拿了出来。这张画她不想被妈妈看到。不是怕被骂,是怕她说那句你怎麽老画些没用的东西。她不是不理解妈妈的辛苦。她知道妈妈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她很不容易,可她就是希望哪怕一两次,妈妈也能说:“你画得很好,我小时候也喜欢沉香。”
她好像不是真的想画画,是想确认自己的喜欢,是有价值的,可她现在明白,确认那句话的,不是妈妈,不是老师,而是她自己。
“你画得很好。”许葭在心里对自己说,也是对十岁的许葭说。许葭想那张画如果能跟着她回去现实世界,就太好了。她不想让它永远留在这个模拟器里,就像小时候许多喜欢丶委屈和期盼一样,留着留着就发霉了,长出尘土和阴影。许葭想把它带走,像带走一个曾经受伤但仍愿意相信喜欢的旧我。
直到最後,许葭站在窗边,看到玻璃上映出一个个旧电视画面般的光影沉香哭着喊妈妈。超级女生的好多选手在台上唱着她们的舞台,而十岁的许葭蹲在地上,用炭笔一笔笔画完沉香的披风。那是她的童年缩影。没有谁给她指路,但她靠着这些虚构角色,默默活了下来。
窗外的街灯亮了,窗帘随着风微微晃动,光影在墙上摇曳成一条条虚影,就像老电视调不到台时跳跃的雪花点。许葭在模拟器的时间即将结束。她坐回小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摊开那张画:沉香,站在山崖下,他的头略微低垂。
这不是完美的作品。线条有点歪,画面不够平衡,炭笔也在她手指上留下了一圈圈褪不掉的灰。可这幅画,许葭最喜欢。她一直都喜欢这样的角色:无论何时都愿意前行;孤独长大,却不放弃哭泣与善良。许葭想起小学时写的作文《我最喜欢的人物》,别人写爱迪生丶司马光丶鲁迅。她写的是沉香,但被老师用红笔圈了起来,说选题不严肃。
她也记得那一年,她在电视上看李宇春冲进前三被观衆质疑时,自己多想冲进去告诉别人,她很好啊,她和我一样,大家都是很好的人,许葭也画过她,画得不好,却一次又一次。那时候她还不能说我是通过这些角色确认自己存在的。但现在,许葭可以说了。她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像她心中藏着的另一个自己。
【模拟重构已完成,愿望识别达成度:91%。是否确认返回?】
许葭慢慢把沉香画像对折,再对折,叠成手掌大小。轻轻按住它的边角,像是在确认它是真的,不是数据生成,不是电子投影。
“让我带回去吧,”她对空气丶对系统丶对某种她从未见过的外星科技低声说,“这次我没有忘记为什麽要喜欢他。”
……
光一闪,许葭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现实世界的地板上,头发有些乱,手还在微微发抖。屋内安静极了,只有窗外的风偶尔扫过铁栏发出的鸣响,像遥远的回音。她缓缓低头,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折好的画像。她打开,是沉香的背影,炭笔笔触在现实中显得格外扎实,每一笔都像是时光里的裂痕被重新缝合。她望着它,眼睛有些湿,但没有哭,这幅画,她从十岁那年一直想带走,一直到现在,终于带走了。不是为了证明什麽,不是为了复仇童年,而是她终于愿意相信,自己童年的喜欢就是值得的,不必被任何人确认。
许葭找出那个装磁带的盒子,她把磁带取出来装好。盒子上原本贴着一张标签,但也只能看清是写着2005年,许葭笑了一下然後许葭拿起双面胶,把沉香的画像贴在磁带盒的背面,动作很慢,就像是在给一段记忆盖章。她贴好後,把盒子轻轻放回抽屉里,像是把一段童年重新安顿好。
……
这天晚上,许葭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少年宫教室,阳光从百叶窗照进来,赵老师仍然背着那只旧帆布包,站在她身後。
许葭转头问赵老师:“你觉得我画得好吗?”
老师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向讲台走去。她低头看画纸,那是一幅画了许久丶终于完成的自己:坐在阳光里,怀里抱着画板,一只手紧紧攥着铅笔,另一只手放在沉香的肩上,许葭梦里的自己,眼睛很亮。像是终于听见了来自十年前丶无数个日子里,她偷偷对自己说的话:“你画得很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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