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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一条捷径
“两不相欠?”
初宜晓心里重复着这四个字。看着眼前这张曾经无比熟悉丶此刻却写满虚僞和自私的脸,心头的最後一丝留恋和悲伤,彻底被一种冰冷的丶陌生的情绪取代——那是恶心。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恶心”这个词会用来形容她对沈耀的感觉。
那个曾经在冬日里给她暖手的少年,那个在电话里絮叨着未来规划的恋人,此刻坐在KFC廉价的塑料椅上,用轻飘飘的“两不相欠”来抹杀近二十年的情谊和五千块钱的债务。
这巨大的反差带来的生理性不适,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愤怒压倒了所有情绪。她不再试图维持任何体面,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飞快地划开手机屏幕,点开微信钱包里的账单明细。
冰冷的蓝光映着她同样冰冷的脸色。她精准地找到那几笔转账记录——时间丶金额丶收款人“沈耀”清晰可见——然後将手机屏幕用力怼到沈耀眼前,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还欠了我五千块!怎麽好意思说‘两不相欠’?!”
沈耀的目光在她愤怒的小脸和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转账记录之间来回穿梭了几秒。
他没有惊慌,也没有羞愧,反而像是被戳穿了某种僞装後,彻底卸下了负担,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无赖的丶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漠然。
他身体往後一靠,摊了摊手,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惫懒模样。
初宜晓看着他这副样子,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跌坐回冰冷的塑料椅子里,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恍然:
“你不止欠了我的钱……是不是?”
沈耀脸上的漠然裂开了一道缝,闪过一丝被说中的狼狈,但很快又被一种扭曲的“坦然”覆盖。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突然开始卖惨,语气里充满了抱怨和一种畸形的委屈:
“上海……太诱人了,初初。”他环顾了一下KFC廉价的装潢,眼神却仿佛穿透墙壁看到了外面的繁华,“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卯足了劲儿,削尖了脑袋往上爬!我是个穷小子,你知道吗?穿的土一点,用的东西差一点,走在学校里都会被人用那种……那种看乡下人的眼神打量!”他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愤懑,“我想往上走,我想留在这里,我想出人头地!可那需要什麽?需要人脉!需要关系!那都是要拿钱去铺路的!真金白银去砸出来的!”
初宜晓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那你爸妈……他们知道吗?”她无法想象那对朴实丶节俭丶为了供儿子读书几乎倾尽所有的农村父母,知道儿子在上海这样挥霍丶这样欠债,会是什麽心情。
“他们?”沈耀像是听到了什麽极其可笑的事情,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怨怼,“他们能懂什麽?他们除了会在地里刨食,除了会叮嘱我省钱丶省钱丶再省钱,还会什麽?但凡他们能给我一点儿像样儿的支持,哪怕一点点!我也不用在这里像个孙子一样,到处陪笑脸,到处装孙子!”他把所有的失败和不如意,都归咎于原生家庭的“无能”。
初宜晓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怨毒和对父母的鄙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感到一种彻骨的陌生和悲哀。
分明……分明去年寒假在家见面时,他还不是这样的!……怎麽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个朴实的丶带着点书卷气的沈耀,就变成了眼前这个满眼欲望丶满口怨毒丶连父母都瞧不起的陌生人?
沈耀似乎从她眼中看到了那巨大的困惑和陌生。他脸上那点卖惨和怨毒的表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到近乎残酷的自嘲。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从小,你们就都觉得我聪明,我也觉得自己聪明。”他的目光放空,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我拼命地学习,做题,考试,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那一纸分数上。我以为那就是通天的梯子。我考出来了,考到了这里……”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巨大的落差和幻灭,“然後才发现,那些东西,在真正的‘聪明’面前,什麽都不是!身边的同学,要麽是国际物理竞赛拿奖保送进来的,要麽是高中就在国外交换丶满口流利英语的,要麽是家里早就铺好路丶资源拿到手软的……我呢?我懂的那点课本里的东西,到了这儿,就像个傻子!是个刚进城的土包子!”
他的声音开始发紧,带着一种压抑的哽咽:“我想着,没关系,我继续努力,我总能赶上来的吧?我读研!我留在这里继续深造!这总是一条靠本事吃饭的路吧?但是……”他的话语猛地顿住,像是被什麽东西扼住了喉咙。
他猛地低下头,双手用力地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再擡起头时,那双曾经清澈温和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死死地丶带着刻骨恨意盯着初宜晓:
“但是我的保研名额被人顶替了!只因为我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就因为那个顶替我的人,他爸有钱。”
他大口喘着气,仿佛说出这个事实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也点燃了他心中所有的黑暗。他不再掩饰眼中的嫉妒和扭曲,指向窗外,指向汽锅鱼的方向:
“娜娜……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女生,她是个艺术生!文化课成绩一团糟!但是因为她爸爸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所以她这辈子顺风顺水,没吃过一点苦!想要什麽伸伸手就有人送到面前!你告诉我,这公平吗?!”
他猛地凑近初宜晓,通红的眼睛像要噬人,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绝望的丶病态的嘶哑:
“我不是不喜欢你,初初。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过你。我想过,我真的想过毕业就娶你,我们回老家,安安稳稳过小日子……”他眼中的疯狂褪去一瞬,流露出片刻真实的痛苦和迷茫,但随即又被更深的丶名为“现实”的黑暗吞噬,“但是初初……生活太难了!出人头地太难了!我拼尽全力,头破血流,可能连人家起跑线都摸不到!我不想再像我爸那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或者像你爸那样,在工地上卖苦力!我不想!”
他像是用尽了最後的力气,颓然地靠回椅背,眼神空洞地望着KFC油腻腻的天花板,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初宜晓做最後的丶残酷的宣判:
“所以……我选了一条捷径。一条能让我……即使不那麽努力,也能过上好日子的路。”
初宜晓死死地盯着他,像是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个人的灵魂。那里面不再是清澈的少年意气,不再是朴素的奋斗理想,只剩下被现实碾压後的碎片,被欲望浸染的污泥,和一条名为“捷径”的丶深不见底的沟壑。
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信仰崩塌的悲凉,彻底淹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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