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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太虚境重演命册（第2页）

“不！”宝玉想去抓那些光点，却发现掌心穿过的是自己的眼泪——那些泪滴落地竟化作蓝色冰晶，与先前梨香院异草的花露一模一样。

疯道人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他胸口铜镜中的“贾政”正在融化！随着虚影消散，铜镜表面浮现出真实倒影：镜中贾环七窍流血，头顶悬浮着魔君的黑影。

“时辰到了。”妙玉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洒向金茧，“因果书必须即刻封印！”

宝钗却按住她流血的手腕：“等等...林妹妹还有话...”

已经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虚影摇了摇头。她最後指向宝钗，又指指自己心口，做了个“合掌”的动作。下一秒，整个梨香院被青光吞没！

宝玉在强光中坠入记忆旋涡。

他看见大荒山下的双生绛珠，看见神瑛侍者每日以不同器皿浇灌——玉壶甘露浇蓝株，金盏灵泉灌绿株。而补天石就躺在两株仙草之间，吸收着双重灵气...

画面突转。七公主偷走仙草时，蓝株自发跟随，绿株却扎根不动。无奈之下，她只得掰断绿株一半根系带走——这就是为什麽转世後的黛玉先天不足！

最震撼的画面出现在最後：太虚幻境里，警幻仙子将双生婴儿放入不同襁褓时，偷偷交换了她们的手环...所以戴金锁的才是真正的绛珠仙草主株，而黛玉只是...

“不！”宝玉在虚空中抓挠，“这不可能！”

青光中浮现宝钗的脸。她腕间莲花纹已经蔓延到脖颈，声音却异常平静：“宝玉，你终于明白了？林姐姐与我，本就是...”

疯道人的狂笑打断了她：“明白得太迟了！因果书已经记录了真相，接下来该轮到...”

一道绿光突然贯穿他的胸膛！穿绛色衣裙的虚影手持并蒂莲枝，枝头还滴着绿色汁液：“魔君，你忘了因果书也有两面性？”

当夜，荣国府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梨香院的异草重新生长，这次开出的并蒂莲却是左蓝右绿。两花相触的瞬间，整个贾府下起了荧光花雨。最年长的赖嬷嬷早晨醒来时，发现枕边真有片莲花瓣——蓝色的那边写着“黛”，绿色的那边刻着“钗”。

宝玉在潇湘馆醒来，怀中抱着彻底碎成粉末的通灵玉。更奇怪的是妆台上多了幅未完的仕女图：画中黛玉与宝钗背对而立，中间却留着空白，仿佛在等第三人补全。

紫鹃进来送茶时惊叫出声：“二爷的眼睛...！”

铜镜里，宝玉的右眼瞳孔变成了淡绿色。当他用这只眼睛看人时，竟能看见对方头顶漂浮的文字——比如紫鹃头顶是“金陵十二钗又副册第三位”，而匆匆赶来的探春头顶则是“金陵十二钗正册第四位”。

“这是...”宝玉捂住右眼，“因果眼的残效？”

窗外突然传来喧哗。小丫头们嚷嚷着说蘅芜苑的宝钗姑娘不见了，而梨香院枯萎的异草坑里，长出了一株并蒂莲形状的水晶。

三个月後，妙玉在栊翠庵为金锁举行重铸仪式。

融化後的金液在模具里呈现出全新形态：不再是长命锁，而是一本微型金书。当宝玉用那只变色的眼睛凝视时，书页上会浮现出奇特的文字——既非汉字也非梵文，倒像是...植物生长的脉络？

“这是绛珠仙草的本源文字。”妙玉将金书交给宝玉，“因果书虽然封印了，但它的‘索引’还在你眼睛里。”

宝玉突然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那天...最後活下来的是林妹妹还是宝姐姐？”

山门外突然传来木鱼声。衆人回头，看见个戴斗笠的比丘尼正在叩门。她擡头时，风恰好吹起面纱——右脸有黛玉的梨涡，左眼是宝钗的凤目。

“贫尼法号...”她的声音像两个人同时在说话，“...因果。”

妙玉手中的拂尘突然断成两截。当夜，有人看见栊翠庵的观音像流下了两行泪——左眼蓝色，右眼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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