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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遇见他。
哪里都不对
那个人站在那里,硕大的病号服显得空空荡荡,他的头发修剪过,看起来清爽精致俊秀大方,仿佛随着他回到外面,那种骨子里被短暂压制的逼人气势又养出来几分。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脸色似乎比在空间的时候还要憔悴几分。
从方才起,一直到现在,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一动不动。
林西彩尽量降低存在感,在那道空白的但莫名浓烈炙热的视线中她很快低了头,除了方才避无可避撞上的那一眼,她没再跟他对视一下,身体下意识往付砚修身侧靠了靠。
付砚修留意到她的小动作,眉宇舒展,他看着李慈,不动声色打断李慈对她的注视,礼貌而客气地朝李慈点点头,再自然不过地牵过林西彩的手腕离开。
李慈怔怔转身,视线落到付砚修手抓着的手,眼睛中骤然失控般掀起几分类似暴怒的情绪。
没由来的,找不到原因的,不知其所起的,暴怒。
不对,也许不是暴怒,是心脏很痛,痛到被他误认成了暴怒。
可是为什么会心痛,他茫然无解。
他站在那里,陪护的管家从病房走了出来,见他又是一副离魂的模样,不禁一惊,小心道:“怎么了吗?”
管家顺着他视线往廊道尽头看过去,付砚修和林西彩已经转了弯,他只隐隐看到一个女孩子的背影。
“发生了什么吗?”管家问,“那个女孩是谁?”
是……
李慈答不上来。
他脑子里根本没这个人。
可是心
脏……可是心脏在痛。
只觉得方才一瞬间,心脏像被人捏碎了一样。
捏碎,又强行拼凑在了一起,血肉模糊。
……
付砚修牵着林西彩走出去很远,转了弯,他松开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林西彩脸色微有些白,抬眸看过去,对上一道复杂的目光。
付砚修盯着她,沉默片刻开口:“李慈失踪的事儿,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林西彩抿了抿唇,看向他,“你觉得呢?”
“你现在告诉我,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我说是,你会包庇我吗?”
付砚修盯着她的目光骤然锐利了几分,视线在她脸上游离,像是看得足够久就能从她善于作伪的神情中分辨出真假。
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说五分藏五分,五分真五分假。
没有比任何一刻,他希望她在说假话。
他审视她的时候,那双漂亮清纯的眼睛也同样在审视他,然后她突然莞尔一笑,整个人无害,无辜:“我白天在学校,晚上在你家,如果是我,那你觉得我是把他藏学校了,还是藏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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