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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没有实证的空泛之言,恕我不敢苟同。”
范文心:“自古以来皆如此,戴大人何必愤慨?”
“自古以来便是对的?”戴嘉贤脾气比较爆,冷声道,“远古先祖茹毛饮血,发现火种后才有了今日之盛世,历朝历代之变革不在少数,范大人通晓礼法,焉能不知礼法也在不断变化?”
“顺应时代变迁,方可变化,就算戴大人和滕侍郎想在律法上做文章,也改变不了‘男子立业,女子守宅’的现状。”
戴嘉贤:“……”
确实,如吕霏这等能够“立业”的女子少之又少,只为她一人更改律法,难免不值当。
见他偃旗息鼓,范文心等古板派皆面露得意。
谢明灼面不改色,望向户部右侍郎卫桢,“卫侍郎,你来说。”
“是。”卫桢恭敬领命。
自接了矿税改制的重担后,他的身上便被贴了“公主党”的标签,比起圆滑的滕世通,他更不为“皇帝党”、“亲王党”所喜。
但那又如何?
矿税改制的成功,给国库带来丰厚的财政收入,而这一举措,也一定能够载入史册。
不管拥护公主的结局如何,他都不在乎。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簿册,说:“微臣此前统计南直隶苏州府、杭州府男女平均薪酬,皆已登记在册,诸位大人烦请一观。”
“你直接念。”此统计簿册是谢明灼特意交代的,苏州府和杭州府纺织业发达,女性纺织工人占比极高。
除却一些特殊工种,男子能做的事女子同样也能做,如此一来,平均薪酬的数据就格外惊人。
卫桢翻开册子,朗声道:“苏州府男子平均月入三钱八分五厘,女子平均月入四钱七分三厘,杭州府男子平均月入三钱六分四厘,女子平均月入四钱五分五厘。”
众臣:“……”
数据可以作假,但经不住查,卫桢也不可能蠢到随意糊弄同僚,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范尚书听清楚了?”谢明灼慢条斯理道,“倘若如范尚书所言,苏州府和杭州府是否应该女子立业,男子守宅?”
范文心梗着脖子:“这不过是极少数。”
“当真是极少数?”
“公主所言何意?”
“范尚书,贵府管家月银几何?”
“约莫六贯钱。”范文心如实作答。
谢明灼:“管家只是操持一些家务事,月钱便有六贯,看来范尚书也心知肚明,操持家务本就是一种劳作,而他的酬劳是他的劳作所得,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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