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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步步接近,阮牧年下意识把那根染血的筷子踢到沙发底下,接着後退了一步。
桑群立马叫住他:“别动。”
阮牧年停下,离那堆碎片只有一步之遥。
他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桑群,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对吧。
怎麽会变成这样。
在原来的剧本里,父亲回到家宣泄不满,母亲跪坐在地上幽怨嘶喊,而孩子在她怀里越哭越小声,应该这样循环下去才对。
怎麽会出现第四个人。
怎麽会有人穿过那些混乱,来到他面前。
或许是他眼里的情绪太过浓重,桑群忍不住擡手,似乎想摸一摸他的脸,却又顾虑着什麽停在了半空。
最後他只是将手搭在了阮牧年肩上,低声问了句:“发生什麽了?”
阮牧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该说什麽呢?
说好久不见,桑群,我好想你。
还是说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又真实又长久的噩梦,还神志不清地伤害了自己,好疼。
或者说你能不能抱我一下,就像从前那样。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後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阮牧年别扭地偏过头,声音很低:“……没什麽。”
桑群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凑近,呼吸擦过他的碎发。
阮牧年的後背僵住,下一秒就见眼前人直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没洗澡。”
阮牧年:“……”
“我几天没看着,”桑群垂眼又闻了闻,“都臭了。”
阮牧年心情复杂:“……你更臭。”
“嗯?”桑群歪了歪脑袋,低头又闻了一下自己,“连你也能闻到吗,好像确实味道有点大。”
桑群身上什麽味道?他其实没仔细闻,只是习惯性地怼了一句。
阮牧年翕动鼻翼,还没闻到具体的味道,鼻腔忽然一痒,紧接着蔓延至气管,令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桑群吓了一跳,赶紧去拍他的後背:“怎麽了?”
阮牧年想退开一步,却被人揽着腰勾进怀里,短暂地拥抱了一下,然後被按到沙发上。
“後面是碎玻璃。”桑群按着他说。
阮牧年已经不痒了,他擦了擦鼻尖,低低哦了一声。
桑群看着他,感觉他好像情绪不高,只好说:“去洗澡。”
阮牧年点了点头,沉默地往卫生间走去。
桑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内,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这人又忘记带睡衣进去,去卧室拿了放到浴室外的架子上。
帘子里的水声并不激烈,好像阮牧年只是慢吞吞地冲着水。
桑群本想关心他两句,却不知道怎麽开口,最後只是沉默地出去了。
他自己还有点晕呢。
赶紧煮碗醒酒汤喝吧。
在厨房捣鼓了一阵,又将一地的碎片扫起来,衣服和毯子叠好,他还在茶几上发现一根断裂的筷子。
他看着这些东西陷入沉思,阮牧年是在家发狂犬病吗?
还好他坚持回来看一眼,不然都不知道这家夥今晚是不是要睡地上。
去厨房刚把醒酒汤倒进杯子里,门口就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你在干什麽。”
桑群喝了一口,回过头去:“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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