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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燃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看到对面人满意的表情时,他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对着这张笑脸点了点头。
出门前,夏燃被裹成了一个笨重的雪人。高领毛衣、羊绒围巾、羽绒服,层层叠叠,尚观洲一件一件盯着他换好。
夏燃最近几个月身体状况一直很差,尚观洲没办法放心。不过反观他自己,除了件同款的毛衣,外面就只套了件深色的大衣,甚至大衣还敞着怀。
夏燃看看自己,看看尚观洲,觉得这不太对,可嘴张了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区里幢幢别墅之间间隔着宽阔的庭院,茂密的绿植将每户人家都隔绝成独立的世界。
他们沿着蜿蜒的石子路慢慢走着,四周静得只能听见鞋底碾过碎石的声音
起初走得并不算快,但夏燃实在被围得过于结实了,稍微动了几步就感觉身上冒了一层薄汗。
尚观洲走在夏燃前面大概半个身位,大衣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忽然,他感觉衣角被什么轻轻拽住了。
他转身,看见夏燃低着头,围巾里漏出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睫毛上还沾着方才闷出的细密汗珠。他的手指正攥着自己衣角。
“怎么了?”尚观洲侧脸,微微低下贴近他。
夏燃从围巾遮挡的唇中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热。”
这声嘟囔轻得像是幻觉。尚观洲问他:“你说什么?”
“有点……热。”
尚观洲轻轻勾了下唇,突然凑近夏燃,耳朵几乎贴上他被围巾裹得严实的脸颊:“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尚观洲!”这声音还是很低,但明显和刚才有点软的音调不太一样。
于是尚观洲伸手勾住围巾,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这次听到了。”
一圈又一圈,尚观洲的动作优雅而缓慢,一点儿都不着急,手指偶尔刮蹭过夏燃的脸颊,后颈和耳垂,带起皮肤一阵小疙瘩。
尚观洲把拆下来的围巾搭在手臂上,问夏燃:“现在好点了吗?”
夏燃点了点头,甩给尚观洲一个背影后径直往前走,却在几步之后又突然顿住。
某种莫名的熟悉感击中了他……
记忆会忘却,但他们之间的磁场永远存在。现在的尚观洲对夏燃来说不再熟悉,但夏燃仍能轻易从他的语气和动作中知道,他又在逗他玩。
听见了却要装做没听见的样子,这人总是这么欠揍!
……
欠揍?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夏燃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对照顾自己的人产生这种暴力的想法?
夏燃摇摇头,稳下心绪继续往前走。不会的不会的,应该不会,他不会是那种粗俗暴力的人……
脚步声从身后不紧不慢地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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