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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余歆挑眉。「不会。二合你知道“训狗”吗？只要训狗师摸清了狗的脾性，软硬兼施，即使是性子再烈的狗，到最后也只会匍匐在地上摇尾乞怜。」

余歆现在已经开始拿徐卿渊当成狗来训了，她就是要慢慢地磨，把徐卿渊身上的劣性全部都磨掉。

明天她该给徐卿渊点甜头了。

不过，她给的“甜头”是需要用更大的“痛苦”来换的。

……

第二天一大早，余歆便吩咐行云，去徐卿渊的书房附近探探情况。

行云还以为自家小姐打算向世子服软，心里老大不情愿，嘴巴不自觉撅了起来，可嘴上虽没应好，脚下还是麻溜地去了。

一路上，行云专挑没人的小道走，像只偷腥的猫，蹑手蹑脚来到徐卿渊的书房外。

她瞧着门口没有小厮把守，暗自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靠近门窗，食指和拇指捏住窗棱，缓缓推开一条小缝，眯着眼往里头瞧。

只见徐卿渊斜靠在椅子上，睡得正沉。行云见状，赶忙合上窗户，转身撒腿就跑，脚下生风一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来回的路上，行云就提心吊胆的，回去的路上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直到迈进自家院子，才长舒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着。

一见到余歆，行云便赶忙汇报：“小姐，世子在书房里还没醒呢，之前守在那儿拦咱们的小厮，也不见踪影，连守夜都没守。”

余歆神色平静，只吩咐道：“备一碗解酒汤，跟我去趟书房。”

行云一听，眼眶瞬间红了，又气又急：“小姐，您自个儿还没用膳呢！”一次两次这样，往后难不成还有三次四次……难道小姐这一辈子，都要这么委屈？

余歆自然知道行云是在替她委屈，所以也不会训斥行云，反而温声道：“去吧。”

在其他人眼里受委屈的一直都是她，实则不然，弱势的一方可一直都是徐卿渊。

余歆带着行云、行芷来到徐卿渊的书房，果不其然，四周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就连平日里贴身伺候徐卿渊的小厮都不见踪迹，想必是徐卿渊进书房前特意交代过，让他们都退下了。

行芷抬手就要敲门，余歆眼疾手快，轻声唤住她：“别敲。”

余歆动作轻柔地从行云手里接过托盘“给我吧，你们俩在外面候着，我一会儿就出来。”言罢，她抬手推开了书房门。

徐卿渊就那么斜靠着，整个人显得格外疲惫。就连睡着时，眉头也紧紧皱着，好似藏着无尽的心事，怎么也舒展不开。

余歆将手中托盘稳稳搁在书桌上，而后缓缓弯腰，抬起手，隔空细细描摹着徐卿渊的眉眼，指尖微动，似是想要抚平他眉间那道褶皱。

恰在此时，徐卿渊猛地睁开双眼，四目瞬间撞在一起。

余歆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后撤身，一个踉跄。

徐卿渊眼疾手快，不假思索地伸手拉住她胳膊，本就重心不稳的余歆，被这一拉，整个人不受控制，直直摔进徐卿渊怀里。

“唔……”徐卿渊闷哼一声，余歆慌了神，条件反射般紧紧揪住他的衣襟。

待稳住身形，余歆立马从他怀中起身，动作急切，白皙脸颊瞬间浮起一抹绯红，恰似天边绚丽晚霞。

随着余歆起身，徐卿渊心底竟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歆儿见大哥哥昨日醉得厉害，今早特意熬了醒酒汤送来。”余歆垂眸，声音软糯，说完，还指了指桌上那碗尚冒着热气的醒酒汤。

“还有上次大哥哥送的礼物，歆儿喜欢极了，多谢大哥哥。”余歆眉眼弯弯，欠身行了一礼，礼数周全。“大哥哥，歆儿这就走了，您好好休息。”

说罢，余歆转身，迈着小碎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

“歆儿。”徐卿渊的声音适时响起。

余歆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可转过身时，面上又换上一副懵懂模样，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海棠花，纯净又无辜。

“歆儿，我们好好聊聊。”徐卿渊的声音低沉温和。

余歆闻言，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她缓缓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你这几日一直在躲着我。”徐卿渊的目光紧锁在余歆身上，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细密汗珠洇湿了掌心。

余歆身形一僵，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好似被说中了心事。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徐卿渊交汇，小声辩驳：“没有，是大哥哥在躲着歆儿。”

徐卿渊直视着余歆的眼睛，目光深沉，似要将她看穿：“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躲着你？”

余歆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知道，是因为歆儿先冷落了大哥哥。”

“为什么？”

徐卿渊的语气满是不甘心，明明心中早已知晓答案，可他还是想听余歆亲口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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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大哥哥对歆儿太好了。”

好得超乎了“兄妹”间该有的界限。

徐卿渊咬牙，所以这是在怪他？怪他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对她的心思袒露得过于直白？

“太好了。”这三个字，像是从徐卿渊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徐卿渊的声音陡然锋利起来，像是淬了冰碴。“那跟承礼比呢？我俩谁对你更好？”

余歆震惊地瞪大眼睛，像是完全不明白徐卿渊为何会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忙不迭地摇头，口中喃喃：“大哥哥跟书成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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