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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来景阳府半年了,您出现过一次吗?不仅没个人影,连一通视频电话,一条语音信息都没有。”邢燃抢在施静开口前呵斥,“别拿工作忙当借口,你如果有心,再忙也能腾出时间,如果没心,在闲也没空讲一句电话。”
“您和您的丈夫不是没时间,而是把时间都用在了林空谷身上,厚此薄彼,一碗水斜的就差直接倒扣了!”
施静五指紧握:“我……”
邢燃不吐不快:“把林涧雪生下来就不管了,让他跟保姆一起生活,想起来了就回家看看,想不起来就放任他野蛮生长。是他自己争气,从小学习就好,没少给你们争脸。”
“可你们眼里只有林空谷,明明论人品,才貌,都是林涧雪更胜一筹不是吗?”
施静:“我知道,我对涧雪的关心太少了,但我当年正处在事业上升期,我亲生的儿子我能不心疼吗?”
邢燃狞笑:“大鼻涕流到嘴里你想起来甩了?”
施静被这粗鄙之语吼得花容失色。
邢燃稍作冷静,道:“有件事林涧雪从来没跟你们说过吧?”
“林空谷有次喝多了,破防了,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他打从林涧雪出生起就恨死了这个跟他争夺家产的弟弟!他怨恨林涧雪的天赋,怕自己被比下去,怕你们的宠爱会从他身上转移到弟弟身上,害怕的寝食难安,所以他假意疼爱林涧雪,就是想把他养废!”
施静震惊失色:“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是你们对大儿子的滤镜太深了!”邢燃半笑不笑道,“你们对林涧雪一点都不了解,又自以为了解林空谷,其实你们这对儿自私无爱的父母谁都不了解。”
“知道林涧雪为什么学医吗?林空谷坠马导致腰椎骨折,脊髓损伤,造成终身瘫痪,根本治不好。他分明知道这点,但他还是选择学医。”
“放着金融管理不学,放着庞大的家业不顾,跑去学又苦又累的医科!”
施静紧咬下唇,因心口传出的疼痛而面色苍白:“他,他想治好空谷。”
邢燃冷眼旁观:“还想求得你们的原谅。”
施静诧异抬头:“我们?”
她很快反应过来邢燃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可思议的提高音量:“可我跟他爸爸没有怪过他啊,更没有任何责骂和训斥。”
邢燃掌心猛地用力:“但你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你们的不管不顾不理不睬,对他的伤害更大吗?!!”
不锈钢餐刀裂开两半。
施静傻眼了。
再好的化妆品也遮不住女人内心的凌乱与不堪:“我,我知道我有错,我会补偿他的。”
邢燃嗤之以鼻:“少在那里一厢情愿了,先问林涧雪稀不稀罕你的马后炮吧!”
邢燃把裂开两半的餐刀扔桌上,起身道:“他现在不是从前了,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我会竭尽全部拿大把大把的爱砌成墙,你们谁也别想再刺痛他!”
邢燃看了一眼施静身穿的宝蓝色小西服,只轻飘飘的一眼,没说话,转身就走。
施静魂不守舍的坐在原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伴随着一阵一阵的耳鸣,头痛欲裂。
就连保镖来到身边都没反应,连叫三声才苍白着脸后知后觉。
施静忽然想到什么,让保镖别出声,她打了通电话出去:“是我,帮我查个人,邢燃。”
“我知道我查过了,但是不够。你再详细调查调查,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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