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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向禁毒基金会捐钱的人,怎么可能吸毒?
明堂是有点小脾气,爱捉弄人,可他不是坏人。
他身边是有一大帮爱抽烟喝酒打群架的人,可这不是明堂的错,他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至多只是欺负欺负薛长松。
那怎么了?薛长松乐意的。
“先生,你冷静一点。”
他哪里不冷静了?
薛长松觉得自己冷静得要命,他思路很清楚。
先从明堂公寓周围的监控开始查,每一个到过明堂家楼下的人都不要放过。这个破地方毒虫那么多,指不定就有什么人企图让明堂染上恶习然后巴着他吸血。
毕竟明堂对朋友一向出手大方。
连从来被明堂看不过眼的薛长松都在他身上捞到了能支撑到上大学的生活费。
薛长松瞪着对面的白人警察,却在桌面上光滑的反射面里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要杀人似的眼睛。
“死者的男朋友,也说死者确有吸毒史。”
现在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明堂是个可悲的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的毒虫。
“为了排除他杀嫌疑,我们需要出一个毒理学报告,这通常需要耗时数周,您可以先留一个联系方式,方便我们通知后续事宜,另外要提醒您,认领死者的遗体需要提供亲属关系证明和身份证明。”
“我不是亲属,家属委托书可以吗?”
警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看起来那么伤心,他还以为是死者的家属。
不过这样也省了他们联系大使馆通知国内亲属的时间了。
“你跟死者的关系是?”
薛长松嗫嚅了半天,说:“同学。”
哦,爱而不得的可怜人。警察了然地点点头:“您也可以跟死者的家属联系,让他们尽快到场,或者取得他们的委托授权书。”
警察出去接水,留给薛长松打电话的时间。
明堂的直系亲属已经去世了,薛长松只能给明堂的表妹打电话。
跨越半个地球,现在国内正是深夜。
等待对方接通的时间里,薛长松想到那通也是半夜的,让他爬起来就去坐红眼航班的电话。
算算时间,明堂大概也是这个时候给他打的电话。
下午一点,明堂当时可能在睡午觉?他一定是睡蒙了,不然怎么会给一直看不惯的薛长松打电话?还有可能做了噩梦,很痛苦地啜泣着,好像还叫了薛长松的名字。
薛长松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幻听。
因为明堂从不会这么叫他,他在明堂嘴里大部分时间叫“两份金枪鱼三明治”,或者“草莓味冰激凌”,根据明堂当天想吃的东西变化。
薛长松也有固定的名字,是“六份数学作业”。
明堂脾气真坏,从来不好好叫薛长松的名字,不对薛长松笑,不正眼看薛长松。
薛长松却每天看着他勾肩搭背地从走廊经过,身旁围了一堆人,多得让薛长松嫉妒。
可明堂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坏。
薛长松高中是靠三十块一份的数学作业维持生命体征的。
薛长松隔三岔五就有一份被明堂以“吃腻了”的理由丢给他的价格不菲的餐食。
一开始薛长松没摸明白路数,以为明堂是单纯饭量小吃不下,少买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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