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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淙昱有些诧异:“警察也出来玩?”
“可不。”裴书臣咕哝了声,“哪有出来玩还怕生,矫情劲。”
周舟:“……”
被人当面骂是什麽感觉。
水母铺好一地时,长椅那边的人才慢吞吞起身,屈尊降贵的走到他们身边。
他扫了眼地上,抄着兜往周舟身边一站,懒懒的架子很足:“几岁了还玩这种东西。”
周舟瞪他一眼:“你懂什麽。”
旁边人不屑的哼了声。
沈淙昱和几个朋友准备点火,在那边叫她:“周舟,你要不要近一点看?”
“好啊。”周舟一听兴致上来,就要过去。
刚走一步,帽子被人拽住,程聿提溜住她:“站这。”
周舟尝试挣脱,没成功:“干嘛?”
“危险。”手指捏着她的帽子没松,神情寡淡,两个字说的理直气壮。
周舟:“……”
最终还是没过去。
一直注意这边的沈淙昱,自然看到他们两人的互动。
他不知道他们说什麽,却看见程聿拉住了她。
他没和程聿那群人玩一起,但程聿这个人的脾性还是了解几分,他从不是爱和女人搭腔多管闲事的人。
他和周舟挺熟。
眸光黯淡几分,几分失落。
那边朋友在催他,他收拢心思,和朋友倒数过後同时点了火。
他跑回来,站在周舟身边。
周舟站在原地,看着引线被点燃,而後迅速向上绽放。
水母形状的烟火四处散开,在黑暗中闪烁,到最高点时才炸开,漆黑的夜色在一瞬间被染成五彩斑斓。
她随着水母升空而仰头,忍不住屏住呼吸。
烟花很美,只有一瞬,最後融进夜色之中消失,周围又趋于黑暗。
一直拎着她帽子的手不知什麽时候放下了,在彻底没有光的那一瞬间,温热的手突然抓住她的,用力一握。
一瞬便松开了。
有人又点亮了烟花,能看清时旁边人早已神色自若的收回了手。
那一下屏息似乎被延长了,周舟感觉手还有被用力握紧过後的酸胀感,爬满了她整个手臂。
身体有些僵硬,又有些心猿意马。
别人没注意到这一点小插曲,但旁边的沈淙昱注意到了,他看到他们在夜色下偷偷交握的手。
可程聿不是处着小警察吗?
他带着疑惑看向程聿,谁知对方也有所感应的扭过头来。
程聿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脸上神情晦涩不清。他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大约有两秒,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唇角扯出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他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
沈淙昱顿时浮现这个猜想,有些心惊。
身处两人中间的周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扭头笑着和沈淙昱说:“刚刚真的很好看。”
沈淙昱扯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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