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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严以祁知道她的作息,说:“你先去睡,我还要一会。”
“……我想看电影。”
不同往常的回答,严以祁罕见的怔了下,才接话:“现在?”
谢悦点头。
如果没什麽特别的事,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向是重复的丶精简的。
晚上九点多关上灯,并肩坐在沙发挑出一部电影看,是他们这半年来的第一次。
是一部爱情片。
电影中场,男女主角互诉情意後的热烈拥吻,严以祁感受到投过来的炙热视线。
侧眸去看,谢悦早已没看投屏,在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怎麽了?”他在夜色中冲她微笑,嗓音温和。
“你为什麽不碰我?”
谢悦声音很小,淹没在亲吻吞咽的声音之下。严以祁微微偏了偏身体,朝她方向凑过来:“嗯?”
谢悦重复了一遍:“你为什麽不碰我?”
严以祁挑眉,注视着她的脸仿佛在确认她问这句话的意思。
屏幕灯光偶尔将人的脸庞照亮,他发觉她的认真,刚要端正了态度,又听谢悦开口,“你是不是……不行?”
寻常对男人说这种话,无疑是挑衅。
从谢悦口中说出,却是另一种钻研求解的味道,严以祁失笑:“怎麽说?”
“我们虽是联姻结婚,但孩子也是要生的。”
谢悦说,“程聿出院庆祝那晚,陈奕阳开玩笑叫他公公。他说陈奕阳想要孩子,能去哪要,陈奕阳吃了瘪,让你说话,你说你和陈奕阳一样。
陈奕阳……他是单身,自然没法要,但你,我们……”
提起,严以祁恍惚想起谢悦当时转过头看他的那一眼,回过味来:“你一直以为我,力不从心?”
谢悦不说话了。
他好笑的弹了下她的额头:“想什麽呢。那种话题势必带上你,我只是怕你觉得浑,不自在,才没接话。”
“憋了这麽久才问?”
谢悦:“……”
头垂下,一动不动。
严以祁却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你事业才刚起步,我猜你可能不打算那麽早要孩子。要是你想要我履行夫妻义务,我也不会拒绝。”
“不……”指尖上的下巴使了力,往下扣压,最终脑门砸在他的胸膛。
谢悦手脚无处安放,整个人像个乌龟似的缩着不动了,声音也虚浮到缥缈,化成了空气,“……我没这个意思。”
严以祁低声笑,声音闷闷,有穿透力的透过胸膛落在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他确实还不够了解谢悦。
他以为她一张白纸,旁人轻浮浪荡的玩笑话她总是听不懂,云里雾里的听懂了也会害羞,故而从没想过和她聊这件事。
但他忘了,她只是不懂,只是羞于玩笑,不代表她不能够直白,尽管问出口的姿态很愣头青。
“你不要笑了。”谢悦好懊恼。
声音紧巴巴的,颠覆平日的柔软,有点装腔作势的凶。
严以祁不免又是一笑,突然胸口一热,有什麽咬了上来。
有点疼。
接踵而来的是酥麻快感骤然袭遍全身,笑声戛然而止。
电影上演什麽丶说什麽,严以祁听不见了,全身感官聚集到一点,他错愕低头看她,双手摊在身侧一时忘了动作。
偏偏始作俑者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蹦跶,仍在作恶,留下湿润牙印才撒了口。
而後低下头,额头在那块湿润的地方蹭了蹭,没什麽威慑力的嗔怒:“你不许再笑了。”
兔子发起野来,是真的会咬人。
真会挑地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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