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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会让她回去。
不、走、就、不、走!
连衣服都被没收了,冬晴还能怎么办,再三保证自己不会穿着浴袍就开溜后,她才八抬大轿地把赫尔曼哄进浴室。
闲着没事,冬晴又在他的宿舍里瞎溜达。
洗澡前还没来得及参观他的工作区域,冬晴这一回目标明确,冲着那张办公桌就大步向前。
桌上零零碎碎地只放了几样东西,看起来很冷清,要么是赫尔曼没来得及收拾,要么是他平日里根本不怎么会使用到这张工作桌,冬晴猜测是后者。
然而她甫一走进,就傻了眼。
桌上东西很少没错,一只白塔配备的水性黑笔,两张笔迹杂乱的草稿纸,还有颗黑白棋子。
她的视线轻慢划过,落在那两张草稿纸上,再也无法挪开。
一张,是她因精神力消耗过度,被赫尔曼强行看管时,两人一起下五子棋用的白纸。
事后时诺还问过她,这张纸的去向。
另一张……冬晴花了一些时间才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还和他下过五子棋。
是她见过污染物之后,从高层议会回来,在电梯口遇到了他。
就是那一回,赫尔曼第一次抱她,自己还因为精神体的事情冲他发了好大的火。
回忆让冬晴眼底染了些不自知的笑意。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特别是看到两张纸上某些空白的部分,以赫尔曼的笔迹写了她的名字。
仿佛软绵绵地塌陷了一块,她没想到自己随手画下的这种东西还有被人珍视、珍藏的一天。
她在那张桌前站了很久,心底的潮汐一直不肯退下,她甚至良心发现地生出了一点儿偷看别人隐私的愧疚,默默地找了个地方安分守己地咀嚼情绪。
……
冬晴坐在室内的沙发上,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眼皮沉得掀不开。
她想等赫尔曼一起商量一下今晚该怎么睡,但他还在洗澡。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格外催人入眠。
深夜寂静,冬晴真是遭不住了,身子一歪砸进沙发里,随意地昏睡过去。
赫尔曼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洁白的浴袍拢在她的身上,成了过于宽大的睡裙,只有腰身处用一条腰带做了简单的束缚,裙摆从沙发流淌到地上,漫不经心。
睡裙的主人则侧躺在沙发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拖鞋掉了一只,另一只也摇摇欲坠,但她睡得无知无觉,万分恬适。
赫尔曼立在不远处,手紧握着门框边缘,对着这场景缓慢而平淡地眨了几次眼,心中却漾开难以遏制的涟漪。
他小心地走到熟睡的冬晴身边,生怕压到她的头发,提前用手指拨开,一下又一下,动作显得笨拙,最后珍惜又慎重地将人打横抱起。
可惜冬晴还是察觉了这动静,迷迷糊糊地醒了点神,眼睛依旧不肯睁开,说梦话般低语道:“我睡你的沙发就行。”
“嗯。”赫尔曼一边应,一边将她轻轻放到床中央,给她盖好被子。
冬晴继续闭眼说梦话:“还有我的衣服……洗完得烘干。”
“知道了。”赫尔曼答完,关掉了头顶的大灯,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一点昏暗的暖光。
他在这点暗光中整理了浴室、将换下来的床单丢进洗衣机、把烘干后的衣物放到冬晴床头……
打理好一切,才重新回到床上,安静地躺在了冬晴身边,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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