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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科长瘫在自家车后座,摆了摆手:“小江,这都是小事。”
“谢谢赵科。”
江序舟目送着车辆融入车流,直至消失,他疲惫地坐在停车场外的石墩上,长腿一伸,掏出电话给邬翊打过去。
他感觉自己的状态特别不好,心慌无力,最为致命的是喘不上气,他头垂下来,轻咳几声,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获取多一点空气。
“喂——江总,怎么了?”邬翊在办公室里整理完所有资料,正准备打包好明天一早发到住房部。
“希莱酒店停车场,接我。”江序舟感到一阵凉意从背后袭来,胃一抽,他下意识伸手去接。
停车场的灯太暗了,他看不清,但是这一股黏腻温热感,实在是熟悉。
邬翊不知道江序舟那边发生了什么,正打算懒洋洋伸个懒腰再起身:“司机呢?”
“我吐血了。”江序舟一句话炸得邬翊瞬间滑下椅子。
“我靠我靠我靠,你别挂电话!”
邬翊边开车边在找话题和江序舟聊天。后者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把双腿叉开,身子前倾,防止那一股股止不住的血弄脏衣服。
生死关头,他都不愿意让自己太狼狈。
主要的原因是——这套西装是叶浔送的,他不舍得弄脏。
邬翊一路压着限速飙到停车场,拉上江序舟又直奔医院。
江序舟靠坐在后座,意识模糊不清,却仍强撑着问邬翊:“有塑料袋吗?”
“啊?”邬翊被吓得脑子发懵,他感觉等把江序舟送进医院里,自己也能像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紧张到晕过去。
“我外套在旁边,你吐里面吧。”邬翊见江序舟还能说话,心里松了半口气,轻飘飘吐槽,“都什么时候了,还心疼车饰。”
江序舟不客气地抓起他的外套堵住再次涌上来的血,他眼前只剩下闪过的路灯。
他的意识随着车的颠簸,来回浮动,迟迟落不下。
好似有什么牵挂般。
终于,他在黑暗中感受到了那个牵挂的人,以及那句许久未听见的叫声。
他的小浔,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轻柔的尾音上扬,羽毛般绕在江序舟的心头。
自己的名字短暂地缠绕在心爱的人唇齿之间,何尝不算是一种亲吻。
江序舟释怀一笑,牵挂一断,意识坠落。
叶浔看着面前的人眼皮缓缓落下,熟悉的恐惧感袭来,他提起腿,摔落在抢救室前的长椅上。
邬翊停好车,跑到他旁边坐下,手里浅色的外套上全是大块大块的鲜红。
“这是……”叶浔哑到失声,“他的血?”
一个人身上能有多少血,江序舟又吐了多少血。
叶浔不敢想,或者说他压根想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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