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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闹事（第2页）

是补偿吗？

因为要去陪别人，所以用一顿精致的午餐来打发他，让他安分守己？

还是说，这只是顾凛川一贯的丶出于所有物的掌控欲，即使他人在别处，也要确保他沈郁在他的安排下按时吃饭，像确保一件收藏品得到必要的保养？

助理笔直地站在一旁，没有离开的意思，那姿态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监督意味。

这更像是一种“任务”，而不是真正的关心。

顾凛川甚至需要确认他“吃完”吗？

怕浪费了他的“赏赐”？

沈郁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腾的情绪。

他沉默地打开餐盒。里面是精致的菜肴，都是他偏好的口味，显然是用心吩咐过的。

若是几分钟前，他或许会为这份细心而感到一丝可悲的欢喜。

但现在，这每一道他喜欢的菜，都像是一根刺，不断刺痛着他的神经。

沈郁麻木地咀嚼着饭菜，顺口问站在面前的人：“怎麽称呼？”

“时勤。”

“你跟着顾凛...顾总多久了？”

“快两年了。”

“在国外就跟着了？”

“对！”

沈郁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向时勤打听顾凛川的事。

时勤倒是很坦然，有问必答。

他本来想问问关于那位的消息，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太光彩，何况非公事时勤应该也不会透露，最终还是忍住了。

等他吃完饭，时勤又恭敬地递来一个药盒，“您用了药，我就回去复命。”

是感冒药。

沈郁不想吃，他已经好多了。

时勤看出他的意思，语气温和：

“感冒有所好转也尽量不要立刻停药，以免抵抗力低下，引起反复。”

这话听起来是专业的医嘱，是体贴的关心。

但在此刻的沈郁听来，却像是一道必须执行的命令，来自正陪着别人的顾凛川。

他连自己身体痊愈後的状态，都没有自主决定的权利了吗？

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要在顾凛川的掌控和安排之下？

一种更深重的无力感和屈辱感攫住了他。

他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玩偶，主人离开了，却仍通过遥控器操控着他的一切：

吃饭丶吃药丶维持“良好”的状态。

沈郁沉默地接过水杯，将那几粒药片送入口中，和着温水吞下。

药片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苦涩，一直蔓延到心里。

时勤看到他咽下，脸上露出完成任务後的轻松，恭敬地告辞离开。

他前脚刚走，陆枫後脚就推门进来，他瞥了眼宋岩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人有点面熟。”他转头看向窝在沙发里的沈郁，“郁哥，这哪位？”

“债主的助理。”

“所以那十亿……是您借来的啊！”陆枫恍然。

“嗯。”

“不是被富婆包养啊？”

陆枫看起来有些失望。

沈郁：“……”

陆枫突然一拍脑袋，匆匆向门口走去，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我去送送债主助理，债主的大腿更要抱紧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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