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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蒙不再多言,只是拍了拍顾凛川的肩膀,露出一个“懂了”的眼神。
*
之後,热闹的气氛重新燃起,贺明澈还想拉着两人一起玩,试图把沈郁也带入他的狂欢节奏。
顾凛川却直接揽住沈郁的腰,对贺明澈的挽留充耳不闻,只丢下一句“走了”,便不容分说地带着人离开了包间。
门再次关上,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只剩下背景音乐还在低声流淌。
贺明澈看着关上的门,突然就觉得刚刚还兴味盎然的玩乐有点索然无味。
他下意识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着空气小声嘟囔,语气里带着点自嘲和悻悻然:
“啧……估计是,刚才狗粮吃多了,顶得慌。”
他环顾了一下突然冷清下来的包间,目光落在正准备离开的钱蒙身上,立刻又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凑过去想搭对方的肩膀:
“哎,蒙蒙,就剩咱俩孤家寡人了,要不……”
钱蒙嫌弃地侧身避开他的手,没什麽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包厢,留下贺明澈一个人对着空气举着爪子。
贺明澈:“……喂,一个两个的,怎麽都这麽没劲!”
*
迷途酒吧外的後巷比前街安静许多,只有昏暗的路灯和远处传来的模糊车声。
空气里混杂着酒精丶烟草和一丝夜晚的凉意。
顾凛川刚把沈郁带出酒吧喧嚣的大门,手机就急促地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蹙,对沈郁低声道:
“是海外分公司的紧急事务,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沈郁点点头,看着他走到几步开外接起电话,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冷峻而专注。
就在这时,酒吧侧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踉跄着走出来,靠在斑驳的墙壁上,似乎有些站不稳。
那人穿着熨帖却略显凌乱的衬衫,领带松垮,手里还拎着一个空了的酒瓶。
他擡起头,露出一张斯文却带着浓重醉意的脸——是江琛。
沈郁认出他,有些惊讶,更有些担忧:“江琛?你……没事吧?”
江琛眯着眼,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沈郁。
他扯出一个苦涩又嘲讽的笑,声音因醉酒而含糊不清:
“沈郁?呵……真巧啊……你也来这种地方买醉?是不是……也被他逼得没办法了?”
沈郁没明白:“什麽?”
江琛晃晃悠悠地向前一步,酒气扑面而来,他盯着沈郁,眼神有些涣散,却又带着一种执拗:
“顾凛川……是不是他逼你的?用他的权势……逼你回到他身边?是不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为沈郁不平的激动:
“他那种人……根本不懂什麽是珍惜!否则当年,他怎麽会让你离开他?”
沈郁被他话里的尖锐和误解刺得一怔,随即皱起了眉,语气严肃起来:
“江琛,你喝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
江琛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醉汉特有的偏执:
“难道你还是自愿的?!自愿待在他那种冷酷无情的人身边?沈郁,你别傻了!他能给你什麽?除了钱和折磨……”
“你看看我,”江琛用力摇晃着沈郁的肩膀:“我也可以帮你查你父母车祸的线索,我也可以给你好多好多钱......”
“不是的!”沈郁打断他,声音清晰而坚定。
他看着江琛,目光澄澈而认真,“他没有逼我。是我自己选择的。”
江琛愣住了,醉意朦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沈郁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要将积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的眼神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
“我喜欢他,江琛。”
沈郁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和他的身份地位没关系。哪怕他一无所有,只要他还是他,我就还是会选择他。”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有些呆滞的江琛,语气温和却疏离,划清了最明确的界限:
“而你,我感谢你可能愿意提供帮助,但我不会因此就接受我不该接受的东西,更不会委身于你。”
“我选择他,只因为他是顾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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