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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腰间的宝剑,剑的寒芒擦过每一个人的眼皮子。
公仪靖想他的剑下一定有很多的亡魂,他听见了哀鸣。
公仪旭像是在看什麽猎物,嘴角的笑僵了一瞬。
来了,孟欣故与严喻安想到,紧握的手泛白,孟欣故的嘴唇轻轻地蠕动,古老的咒语在发挥威力。
若是鬼失控,这里会成为一个独立的空间,把这些人牢牢地困在其中,同时不会波及外面无辜的人。
不能太心软,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这个道理在孟欣步入地府前就已经明白了。
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自己。
公仪旭与公仪靖两两相望,所有人屏住呼吸。
公仪旭的剑横卧……横卧?
他在衆人疑惑的目光里,恭敬地奉上了自己的剑,“我回来了,家主。”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窝去!居然现场改台词!
胆大包天!
严喻安颤着声,“这鬼喜欢自己排戏?”这是什麽离奇的小衆爱好。
原本的台词,“你抄了大长老的家,不知边关的粮草何时能供应……这些年大长老有功无过。”
他硬生生变成了,“大长老任意妄为,不尊家主,他之死是他的过错,还请家主莫要伤怀。”
嘶!他们发誓这不是一开始的剧本,而且导演是怎麽回事居然没有喊咔,这部戏难道允许主演自己发挥?
衆人将信将疑地继续接下来的剧情,大臣乙推了推时间顺序,现在是自己的台词,他清清嗓子道:“公仪旭,在堂上见血视为谋反,你……”哎呀!他说不下去了,他的眼睛看着一开始的炮灰大臣,这人现在还活着呢!
为什麽改了台词没有通知他,他是华国人,对吧!
孟欣故以手掩面,摇摇头,气笑了,脑回路清奇的鬼让这一切像是笑话,严阵以待的他是最大的笑话。
“这部剧拍出来能看吗?”严喻安是这部剧的股东,但是没有关系,已经无所谓了。
孟欣故指了指僵住了,脸已经憋得通红的导演,很难不掬一把辛酸泪。
“已经被控制了,导演已经阻止不了他了。”孟欣故破罐子破摔,“现在重要的不是剧能不能看,而是鬼什麽时候演爽。”
怪他,没有做一个清楚的背调,不知道公仪靖居然会上闻笙的身,演的还是和自己有仇的角色,要是他拔剑自刎也算是过了一把血刃仇人的瘾,这样子倒让他摸不着头脑。
原本的台词,“这就是家主的女儿?”他杀了人的剑指向趴在公仪靖怀里的公仪玄,“此女来路不明,焉知是公仪家的孩子……家主莫要被骗了。”
现在变成了,闻风丧胆的公仪旭,居然对着公仪玄笑,把剑横放了半天,公仪靖依旧稳坐玉台,没有走下来接住的剑放在地上。
“小公主看起来天真烂漫极有慧根,”公仪玄的眼睛一直瞄着那把白生生的剑,他喜得直说,“若是公主喜欢这剑,便送给公主,护卫自己。”
原本的台词,“家族独断专行,怕是不利于公仪家长存,还是要广开言路,礼贤下士,若再有大长老之事发生,只怕我无法坐视不管。”
公仪旭的嘴里,“家主便是公仪家的门面,若平日做事就不强硬,只怕有欺上瞒下之人横行,到那时外敌攻来,怎能领着百姓抗敌……还要你们干什麽……”
一时间,满朝文武竟是支支吾吾,不敢搭话。
作壁上观良久的公仪靖活动了一下,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下阶,盯着他,眼里全是兴味,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聚起笑意在嘴角,“听闻将军连夜赶回来是为了清君侧,”他的手白而纤长,摸上了公仪旭的侧脸,摸到了一路的尘土,该是跑马不停,“那吾就看看你能做到什麽程度。”
咔——
简直是从导演的嗓子眼里跑出来的心声。
“你们演的是什麽东西?怎麽敢……全部给哦重拍,不然全部解约。”
三位主演在原地瑟瑟发抖,脸色发白的同时,眼睛还不聚焦,只有青叶好一点,只是有点头晕。
三人面面相觑,既震惊又理应如此的样子,他们一演戏就觉得应该这样演,根本停不下来,而且对方的戏自己很快就能接上,没有一点不自然。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改我的戏,一个个脸上无毛的玩意儿真把自己当大演员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导演气得一顿输出,骂得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出。
他一时间骂得顺畅,骂得有水平,还把自己骂舒服了,想继续输出,忘了在场还有几位大股东。
严喻安听不进去了,打算制止,他身历其境也知道这些事情怪不得几位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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