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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手收起,慢慢地扣住他的手指,十指相扣,眼里恶劣的笑意藏不住。
她说过的,她最喜欢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她要一层一层脱掉他的伪装,一下一下毁掉他的清雅。
他有正道,她偏不让他守。
她倒是要看看,到最后这光风霁月的男人是否还会保持自持自省,是会义正词严、居高临下地指责痛骂,还是干脆做欲望的走狗,雌伏在她裙下供她游戏取乐。
那只小手与手指节缠绵了会儿,便替换上了温热的唇,红妆轻轻地吻上季寒初细腻的手背,刹那间,她感受到面前男人的僵硬。
怕了吗?
红妆无声地笑笑,这男人不愧是江南水乡养的,比女人甚至还要过分精细些。
她上了瘾,就像小时候舔弄着师姐给她做的芽糖一般。
糖是甜的,他也是。
“三公子,您真的没事吧?”
来人满目疑惑,不懂为何明明好好地说着话,这位季三公子忽然脸色起红,微微仰着下颌,露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季寒初眸子幽深,一手抬着窗户,一手在身下发狠地抵着红妆,含混道:“无妨。”
来人却会错意,以为他这般失态是听了大小姐抱恙的消息,心思一转,存了些讨好的巧思,故作神秘道:“三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今日其实并非抱恙,而是遇袭。”
“遇……袭?”季寒初道。
“正是,而且还不是近日来第一桩意外了,上回二爷的事儿公子您也知道的,要我说恐怕是咱家得罪了人,这次刚好轮到小姐,好在小姐福大命大,并未受什么伤,只是受了点惊吓,有些迷迷糊糊的……”
季寒初被红妆吻得心神俱乱,身下传来的痒意缠缠绕绕,让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发出呵斥,偏偏这护卫喋喋不休……
季寒初空出的那只手使了狠力,牢牢扣在红妆的下颌上,钳制得她动弹不得,他低下头,眼中已不复清明,丝丝烦乱入扣,含着浓浓的警告。
但有人不知好歹。
红妆用两手将他的手掌掰下来,她仗着他不敢用力有恃无恐,掌心扣在他的掌中,感受那抹温热,然后在他锐利的眼神中将他的手指捧着,轻轻挑眉一笑,妩媚又放肆,饱含水光。
一笑,眼眸弯作新月,挑衅地看他。
——你怕什么,你推开我啊。
——边上就是殷家的人,所有人都在找我,你不是最想抓我吗,推我出去啊。
——你敢吗?
季寒初眼睫颤动,他垂眼看着红妆,女人卧在他腿边,小小一个,磨人又可爱。
从前他听过,话本子里头有吃人心的女艳鬼,脸庞妖艳,媚骨天成,眉目间流转的尽是潋滟的风情。
他此前不懂,只觉得那墨笔描绘出的深山艳鬼,下笔生硬,毫无美感,既是生灵成鬼,又怎会拘于凡俗这种跃然纸上的浅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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