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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在东璩洲,他耳闻这支葑姓魔物部落是先魔尊近臣,先魔尊陨落后,仙盟赶尽杀绝,葑姓部落迁至东璩洲岛屿落叶归根,行踪隐秘。
展言岚不敢叨唠,没离他们太近,停留须臾便折身离去。
魇音也在魔君书房,书案堆满各方魔物的族长上奏请魔君讨伐九渠宫阙和仙盟的书文。
谢叠芳她近日稍有疲惫,眉目间有股化不去的忧愁,听了魇音汇报各个部落的情况,执笔的手一顿,“我知道了,你吩咐下去,尽量腾出位置来,划清界限,减少南疆魔域的原住民和他们起冲突。”
魇音说是,“探子来报,仙盟也没落个清闲,将近一半的仙门退出仙盟,彻底和九渠宫阙闹翻,叶燃烛脱不开身,却仍有心派出风眠,命风眠斩杀高翎,灭沙昼城。”
谢叠芳终于搁下笔,她望着书文,沉吟道:“叶燃烛杀棋夫子时是受浮罗仙人控制,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浮罗仙人理应不该再抹杀沙昼城……”
会不会……
谢叠芳心中顿时萌生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抬头问:“高翎死了,他的道侣聂媱呢?”
魇音:“狄晟死的那一日,沙昼城水深火热,聂媱杀了狄晟回城后便疯疯癫癫,高翎一心扑在休整沙昼城上,只是命人看着聂媱,之后风眠破城,只杀高翎一人,混乱间,聂媱不知所踪,探子也未寻到下落,兴许也被其他九渠宫阙修士杀了。”
魇音退下后,谢叠芳一人坐在书房。
这时,门外守卫在外面禀告:“魔君,展言岚求见。”
谢叠芳烦上心头,一口回绝:“不见,让他回去。”
没等守卫说是,宫外传来呼喝:“大胆!魔君说不见,你岂能擅闯!”
然而,展言岚已经闯了进来,守卫根本拦不住。
谢叠芳扶额,示意守卫先行下去。
展言岚正立于桌案之前,分毫不退,安然自若。
谢叠芳瞥了他一眼,“越来越放肆了。”
她语调无奈,偏是听出纵容展言岚的意味。
展言岚面不改色,得寸进尺:“得魔君宠爱,自然放肆几分。”
谢叠芳一听他竟恬不知耻口出狂言,“我发现,你如今是不畏我了?”
展言岚心安理得,“我与魔君数日未见,这些日子我都想起来了,也弄清楚许多事情,魔君回溯过去,早已将我的秘密看得一清二楚,若我再畏畏缩缩,岂不是惹人笑话。”
惹人笑话?
这话说得好像以前他不惹人笑话一般。
谢叠芳撇开目光,心里作弄嘲笑展言岚。
不过,谢叠芳瞥向他,如今展言岚这副神态,确实和以前大不一样。
谢叠芳低头整理书文,轻飘飘道:“按你的意思说,你不是故意的?”
展言岚已然做好挨骂挨打的准备,答话之前,他刻意观察谢叠芳反应。
“是故意不小心的。”
谢叠芳忍无可忍,一拍桌案而起,方要将手里砸出去,强忍怒气,垂手放下。
“展言岚,如今局势不明,时间紧迫,你当我很闲?”
南疆魔域里里外外,何处何人安然?战事迫在眉睫,便是各方主事人一句话,三界必将生灵涂炭。
“既然你那么清闲,鬼点子又多,不如你当回谋士,想想法子让那些部落按兵不动,暂时歇了讨伐叶燃烛的心思。”
“魔君欲请我,言岚却之不恭,愿效犬马之劳,”展言岚满口应下,点漆如墨的眼眸炯炯有神,“在此之前,我想问魔君一事,你为何阻止魔物讨伐叶燃烛?”
谢叠芳道:“九渠宫阙失势,魔族大军对付仙盟绰绰有余,如今确实是讨伐仙盟的良机,但叶燃烛此人修为绝顶,实力未知,你我在轮回香有目共睹,浮罗仙人有一缕元神附在他身上,不得不防,不可贸然出手。更何况,叶燃烛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白少芷失散多年的亲兄长。”
“原来如此。”展言岚微微颔首,“既如此,缓兵之计便是提议谈和。”
“谈和?”
“非毫无底线的谈和,魔界分裂数年,魔君短时间收复各方,难保其忠心,毕竟这结果也是仙盟无意顺水推舟而致,魔君需要固本,魔界需要养精蓄锐,谈和之际仅仅是用来试探叶燃烛,寻他短处,不可硬碰硬。”
谢叠芳却道:“我若愿谈和,叶燃烛可会同意?”
“一定会。”展言岚信心十足,“他比魔君需要这个机会,仙盟内乱,魔族虎视眈眈,叶燃烛之所以闭关不见,因为他自己也深知对付的不止是魔界,还有那些不知内情,被利用来参与诛魔行动的仙盟仙门,以及不曾加入仙盟的仙门口诛笔伐,此类,譬如千机门。”
“办法是有了,至于前去谈和之人,仍是个大问题。”谢叠芳心中没有最佳人选,自己去更不合适,
展言岚道:“我方才来见魔君之前,恰巧听见东璩洲来的魔修说千机门门主请求白谷主出谷,化解仙魔干戈,有人比我们先有谈和之意。”
千机门不入仙盟,是难得的正派仙门,唯一与药仙谷不同便是不与魔为伍,其门主不耻仙盟作为,不忍仙魔大战殃及无辜之人。
从前,药仙谷存在尤为特殊,在这种时候,仙魔两边皆说得上话,千机门门主多番考虑,还是觉得药仙杖谷主白少芷是谈和的最佳人选。
谢叠芳还未将叶燃烛是白微的事告知白少芷,念及于此,她应下,马上和展言岚动身前往药仙谷。
药仙谷,药庐外有弟子来报:“谷主,魔君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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