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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独处的试探
佣人收拾完餐桌,轻轻带上餐厅的门,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吴所畏和池骋两个人。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池骋的手掌宽大,将吴所畏的手腕完全包裹住,指尖偶尔会轻轻摩挲他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吴所畏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他想抽回手,可又怕池骋误会,只能僵硬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池骋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微微泛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有松开手,反而轻轻拉了拉,示意吴所畏站起来:“别总坐着,跟我去客厅。”
吴所畏被他拉着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差点撞到桌角。池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小心点。”
温热的手掌贴在腰上,带着熟悉的体温,让吴所畏的身体瞬间僵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池骋掌心的纹路,甚至能感觉到他手指轻轻按压的力度,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站稳。这种亲密的接触让他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走吧。”池骋没有松开扶在他腰上的手,反而轻轻揽着他,往客厅的方向走。他的动作很自然,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可吴所畏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乎乎的,没有力气。
客厅里的灯光比餐厅更亮一些,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沙发上丶地毯上,还有池骋揽着他腰的手上。池骋把他带到沙发边,松开手,示意他坐下:“想喝点什麽?咖啡还是果汁?”
“果汁就好。”吴所畏坐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自然一些。他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果盘里,不敢去看池骋的眼睛。
池骋点了点头,转身去厨房拿果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吴所畏终于松了口气,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烫的。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明明以前面对池骋的亲密接触,要麽是抗拒,要麽是麻木,可今天却总是心跳加速,脸颊发烫,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难道真的像姜小帅说的那样,他已经陷进去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吴所畏强行压了下去。他摇了摇头,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因为池骋今天太温柔了,所以他才会有些不适应,不是喜欢,绝对不是。
“在想什麽?”池骋的声音突然从身後传来,吓了吴所畏一跳。他转过身,看到池骋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一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另一杯自己拿着,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没丶没什麽。”吴所畏慌忙低下头,拿起果汁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果汁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他的紧张,可心跳还是很快。
池骋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没有追问,只是喝了一口果汁,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遥控器上。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行的细微声响和两人喝果汁的声音。这种安静让吴所畏觉得有些尴尬,他想找个话题打破沉默,可又不知道该说什麽。
“今天看的那个电影,你觉得怎麽样?”吴所畏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早上池骋拉着他一起看了一部爱情电影,剧情很俗套,就是男女主角经历重重阻碍最终在一起的故事,他当时看得有些走神,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找话题。
两人陷入了沉默,池骋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最後停在了一个播放纪录片的频道上,画面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几只羚羊在悠闲地吃草。
“想去这里吗?”池骋突然开口,指了指电视屏幕。
吴所畏愣了一下,擡头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池骋:“这里是哪里?”
“呼伦贝尔草原。”池骋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眼神有些悠远,“以前跟我爸去过一次,挺美的。”
吴所畏看着屏幕里的草原,心里有些向往。他长这麽大,除了本市,几乎没去过别的地方,更别说这种一望无际的草原了。他想象着自己站在草原上,吹着风,看着远处的牛羊,心里莫名的平静。
“想。”吴所畏小声说,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喝了一口果汁。
池骋听到他的回答,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他转过头,看着吴所畏泛红的耳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等过段时间,我们去。”
“真的?”吴所畏猛地擡起头,眼里满是惊讶。他以为池骋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竟然真的要带他去。
“当然是真的。”池骋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像是被什麽东西填满了,“你想去,我们就去。”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除了草原,你还想去哪里?我们可以一起去。”
吴所畏看着池骋眼底的认真,心里像是被温水浸过,软乎乎的。他想了想,小声说:“我想去看海。”他从小就喜欢海,总觉得大海一望无际,能包容所有的烦恼,可却从来没机会亲眼看看。
“好,看完草原再去看海。”池骋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目光重新落在吴所畏身上,“我们可以先去青岛,那里的海很漂亮,还可以吃海鲜。”
吴所畏点了点头,心里的期待越来越浓。他看着池骋,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用强制手段把他留在身边的疯子,反而像是一个愿意陪他去看世界的伴侣。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脸颊又开始发烫。
池骋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和泛红的脸颊,心里的笑意更浓了。他往前凑了凑,距离吴所畏更近了一些,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果汁的甜味,很好闻。
“吴所畏。”池骋突然开口,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吴所畏擡起头,正好对上池骋的目光。池骋的眼睛离他很近,眼底的情绪清晰可见,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温柔。
“我们……”池骋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们现在算什麽?”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吴所畏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他看着池骋的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算什麽呢?是被强制留在身边的“所有物”,还是……有了一丝不一样的关系?
他想说是“被你囚禁的人”,可话到嘴边,却怎麽也说不出口。尤其是在看到池骋眼底的期待和紧张时,他更不忍心说出这样的话。
“我……”吴所畏低下头,避开了池骋的目光,手指紧紧攥着果汁杯的杯壁,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对池骋的感觉到底是什麽,不知道这种从抗拒到适应,再到现在有些期待的转变,到底意味着什麽。他害怕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可又无法否认心里那越来越浓的依赖和悸动。
池骋看着他低下头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温柔取代。他没有追问,只是轻轻伸出手,擡起吴所畏的下巴,让他重新看着自己。
“看着我说。”池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吴所畏被迫擡起头,看着池骋的眼睛。他能清晰地看到池骋眼底的失落和期待,能感觉到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很轻,没有丝毫强迫的意味。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心里像是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说“别承认,他以前那麽对你”,另一个说“你明明已经动心了,为什麽不敢承认”。
犹豫了几秒,吴所畏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不知道。”
池骋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和慌乱,心里的失落更浓了。他轻轻松开捏着吴所畏下巴的手,往後退了退,拉开了一点距离。客厅里的灯光依旧明亮,可气氛却突然变得有些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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