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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头看齐桓,戏谑地笑:“果然不甘心能奴役你的理智。”
齐桓感慨道:“真希望有一场正面较量。”
袁朗:“较量什麽?你瞧,你嘴里损人家,心里却把她当做对手。”
齐桓:“我是为了自证清白。”
袁朗:“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是被她淘汰的,你想向谁证明?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证明,我会给你创造条件的。我喜欢看到我的士兵认清自己能力的样子。”
他心里不由想起徐八一在射击最後两颗子弹前的话。
这种客观中带点儿示弱的话还真有点儿戳中他的心。
齐桓:“队长,你总是喜欢激我。”
袁朗心思有点飘远,他轻声道:“或许吧,齐桓。”
车将徐八一送到目的地前,袁朗看得清徐八一眼里的迫切——一种想要归巢的迫切,她似乎很喜欢这里。
袁朗下车来送她:“徐八一,如果你想成为一个狙击手,这个训练手册里的内容对你会有很大帮助。”
徐八一看着眼前高大的人,她的神情很认真:“我会好好完成的。”
袁朗:“会射击的人都可以自诩为狙击手,但我说出的狙击手绝不包括他们。如果有幸能再见面,希望我能看到你的进步与成长。”
徐八一没有过于将他的话转化为压力,她诚恳道:“袁队,谢谢你。”
袁朗说:“我叫袁朗。如果你打听,应该会打听到我的隶属关系。”
这并不是牵扯机不机密的问题,机密两个字是横亘于部队与外面世界之间的鸿沟。
部队与部队之间,哪怕相隔十万里,只要愿意,你会发现几个人就可以交流出大半个圈内人脉。
更何况他们之间有过演习交手。
徐八一觉得她和袁朗现在的熟悉程度仅限于清楚名字。
袁朗很有兴致地问:“你会打听吗?”
徐八一很诚实地摇头。
袁朗:“诚如我所想,你是个专注眼前的人,回去吧。”
徐八一忽然有些不舍,雪中送炭一般的友善总是能触及心灵。
她斟酌着,让自己语气里的情义不那麽明显:“下次在训练场还能再见到你吗?”
袁朗笑道:“或许不能。又或许下次见到,你会在心里後悔见到我。”
徐八一问:“怎麽会呢?”
袁朗:“不说多了。徐八一,後会有期。”
齐桓一直靠在车头,墨镜遮掩下,他给徐八一带来的心理层面的隐形杀伤力不再那麽强烈。
他此刻也跟着说了一句:“後会有期。”
徐八一郑重而坦率:“後会有期,再见!”
徐八一路过操场时没有看到熟悉的连队,宿舍楼里也一片清净。远远传来的喧哗与欢笑声赶不走楼道的空寂。
徐八一去敲了指导员的门。
门吱呀一声响,指导员洪兴国惊讶地看着她:“徐八一,你回来啦。”
徐八一说:“指导员打扰了,你知道我们班的人去哪里了吗?”
洪兴国说:“去靶场打靶了。”
徐八一有点失落:“这样啊。”
洪兴国好心提议:“你在宿舍等会儿吧,他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徐八一勉强笑笑:“谢谢指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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