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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第2页）

凌微雨站在窗边出神了很久，直到书房的门被敲响，被打开。

“老婆，下来吃早餐了。”程祥道站在门边，没有进来。

她这才返神，循声望向门口。

蓦地，她的心剧烈跳动着，脸也烧红起来。

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站在这窗边偷窥他游泳？

“老婆，时候不早了，快下来吃早餐吧。”程祥道又提醒了她一遍。

凌微雨红着脸应道：“好。”

她向房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偷偷观察他的神情。

只见他似笑非笑的。

那是什麽表情？

他不会真的以为她刚才站在窗边是在偷窥他游泳吧？

她来到他跟前，他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似笑意还更深了。

他伸过手来拉住她的小手，随即又将手指叉进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缠，拉着她一步一台阶走向楼下。

今天是元宵节，他们两人除了早餐在别墅这边吃，午餐和晚餐都是到主宅那边去吃的。

*

自从大年初一，也就是凌微雨生日那天，二房刘慧勤就在心里暗算着接下来该如何给大房制造点什麽不痛快的事，直到现在，她还没机会制造出什麽不痛快的事来。

倒是她自己的儿子程福道总是给她制造出各种糟心的事。

最糟心的事就是他总喜欢去打牌和喝酒，经常和他的那帮猪朋狗友鬼混到半夜三更才回家，有时几乎到天亮才肯归家。

这几天，刘慧勤还得知了一件让她更糟心的事，就是程福道正在追求的人竟然是程妙玉。

就是那个当初被程祥道拒绝去提亲的程汉鑫家的孙女，程妙玉。

刘慧勤觉得自己的儿子真是太没志气，太没出息了，人家没看上的女人，他却看上了，而且听说最近还一直对她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人家不要的女人，他却上赶着去讨好。

刘慧勤觉得她身为他的母亲真是太没脸面了。

真是气死她了。

她本来就总因为大房处处都比他们优越，处处比他们占上方，所以她一直很不服气，总是把大房当成眼中钉。

现在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却偏偏看上了人家不要的女人，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她想想都觉得晦气。

再想到万一儿子到时真的把那个女人娶回家来做她的儿媳妇，那就真的太恶心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阻止儿子去招惹那个女人。

按往年的元宵团圆夜，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後，都会留在客厅陪程老爷子看元宵晚会。

今晚程老爷子和除夕夜一样，由于心情大好喝多了两杯，很快就头昏说他想去睡觉了。

又是程祥道和程福道一起扶着他老人家回房间去休息的。

程福道回到客厅後，也和上次一样，没心思留在客厅看晚会，说他想出去逛逛。

他大伯一批准，他就急不可待地出门去了。也同样不问问刘慧勤这个做母亲的意见，他就擅自离开了。

这次不一样的是，刘慧勤不再干坐着生闷气，而是直接追了出去。丈夫程初明问她想跟着去干嘛，她答都不答。

程祥道和凌微雨陪程初阳和沈兰芝聊了一会儿天後就起身告辞了。

当他们走出主宅的大门，就见到不远处，昏黄路灯下，刘慧勤与程福道母子两人正在拉拉扯扯。

刘慧勤死死拉着程福道不让他走：“福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干嘛，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妙玉那个狐狸精？”

程福道说：“是又怎麽样？还有，她不是狐狸精，别说得这麽难听。”

刘慧勤冷笑一声：“不是狐狸精？那她怎麽就把你勾引上了？”

程福道解释说：“是我主动追求她的，才不是她勾引我的，你不要把她想得那麽坏。”

刘慧勤听到儿子这麽袒护着程妙玉，而且还说是他主动追求她的，就很生气，气得口不择言：“福道，你傻不傻，那个贱人有什麽值得你上心的，还主动去追求她？”

程福道也很生气：“不许你说她是贱人！她是我喜欢的人，喜欢她，就忍不住去追求了。不跟你说了，你不会懂的。”

刘慧勤越听越气愤：“喜欢她？我呸！你能不能有骨气点，那是你哥拒绝过的女人啊，他不要，你却要？你丢不丢人？噢，说不定那个女人还是你哥玩腻的女人，这样的烂女人有什麽值得你喜欢的？我劝你清醒点吧！”

程福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怒吼道：“够了，别再胡说八道了！”说完，狠狠甩掉刘慧勤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站在主宅大门前的凌微雨擡头看了程祥道一眼。

程祥道也回望了凌微雨一眼。

显然，他们都听到了刘慧勤刚才说的那些话。

尤其是那句“玩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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