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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悯看向谢念安,她的眼神里此时清澈透亮,却皱着眉头。
他轻声道:“念安,不用担心。”
意炼在斜打进来的风雨中晃了道剑光,直指褚煜。
“如果我今日非要杀死他呢?”傅悯眯了眯眼。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这个王位也要坐不稳了。”傅悯一字一句慢慢道:“一个王死缠烂打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他笑着看向褚煜。
褚煜也不恼,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他缓缓走向前,直面他的剑刃。
“我非要爱她呢?”褚煜盯着他的眼神。
风雨仿佛在此刻变得更急了些,道两旁的松树摇摇欲坠。疯狂地被风抽打,傅悯的发丝飘起在身後。
他眉眼抹上一抹嘲讽的笑:“可是她爱我,你就得滚。”
说罢,秋嘉言的刀刃一瞬间抹过魏天远的脖颈,血液如同璀璨的荻花绽放,瞬间稀释了地上的那些水坑。
此之,曾风光无限的一国重臣最後仅是死在一场雨中。
几乎是落叶飞下的一瞬间,所有隐匿在暗处的刺客倾巢而动。密密麻麻的黑影如同暗灰色的潮水涌上,仿佛要活生生的吞噬掉他们。
傅悯的剑没有犹豫的刺向褚煜,他没想到褚煜一介王,身手还有两下。
那把青伞在他手中仿佛重刃,被他重重一拨挡住了傅悯的那一剑。
谢念安手疾眼快地拔出砌魂,可此时已经晚了一步。
那些刺客们已经涌到了褚煜的身边,以一个方针落在他的周围。
傅悯被数十名刺客缠身,他们仿佛脱不开的影子,如影随形。秋嘉言的厄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光影,血花及时在空中绽放,却依旧不见黑暗的潮水褪去。
砌魂剑柄顺着手腕的翻转,谢念安反手持剑,杀入人群中。黑暗的雨夜一遍又一遍的抹掉利刃的挥舞,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踩踏着他的尸体而上。
谢念安的眉头紧皱,砌魂仿佛与他融为一体,在此时人剑合一。
摒剑气,吞人生。
狂风席卷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里画出一道不明显的痕迹。
一把青伞落在黑水之中,褚煜的眼眸紧紧盯着谢念安舞动剑柄的身影,她仿佛一只飞舞的白天鹅,翩翩起舞。
他眼神几乎痴迷地盯着她。
谢念安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就算装瞎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知道褚煜从来都不只是眼前如此痴情与天真。
就在马车赶到京华的一个时辰前,雨并没有如此大。
谢念安几乎压低自己的身形缩在一个角落里,褚煜端坐在一旁。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直到褚煜忽然开口:“这几日莫名想起来涟儿来了。”
谢念安久违的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晃动一分。
侧眸微微看过去,只见他道:“涟儿死得时候,跟我说他不想死,要我救救他……”
沉默让空气坠入更冷的冰窖里,他看向谢念安说:“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谢念安躲避了他的目光,只是安慰道:“陛下,您拥有天下,什麽事都应该往前望的。”
“难道王注定就是孤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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