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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看看信。”可沈雁云还是固执地将桌子上的信纸推向他。
许文柳一时间没说话,他抿着唇垂眸看他,这小孩儿黑亮的眼眸里满是坚定和期盼。
最终,他还是用指尖捏起信纸的一角,将它打开舒展开来。
才看到第一行字时,他眼里便闪过了然:“你是黄池的学生?但你是不是被骗了啊?”
“什么意思?”沈雁云疑惑地看想他。
“黄池他呀,是个老秀才。”许文柳说道,“当年他一举考中秀才时,他才十二岁,跟你年龄应该差不多?当时他家里风光无限。然而后来几十年过去,他依旧是个秀才,中不了举。”
“他呀,不服输,考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把家底败光了,人也老了。在我这儿做过几年笔者后,便离开了县城。”
“他的介绍,我凭什么接受?小孩儿,我是个商人。”许文柳指了指自己,“商人牟利。你能给我什么利?”
“我会考中秀才,中举,最后入朝为官。”
“噗嗤。”许文柳被逗笑了,“你现在才多大呀?嗯跟黄池那会儿差不多大?而且黄池是你老师吧?你老师都做不到,你能?”
“我能。”沈雁云回答。
许文柳没笑了,他蹙了蹙眉,“你怎么一点儿不谦虚?”
“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要谦虚。”沈雁云回答得理所当然。
“好啊,那今天就让我来杀杀你的自大。当然,如果你回答上来,是就答应让你留在我这儿。”
许文柳在书柜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册书,他打开看了看,翻到其中一页,递给沈雁云:“这个你一定没学过。只要你能在一炷香内背下来,我就算你赢。”
沈雁云接过书,默默看了一阵时间后,便放下书道:“可以开始了。”
“才半柱香?”许文柳挑眉,“你这么厉害?”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沈雁云直接开口背,“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fēi)辔(pèi)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一整首《洛神赋》,一字不差,一字不多,完完整整背下来了。
仅只有半柱香。
饶是许文柳,他也愣了一瞬。
“一炷香内,我背下来了。”沈雁云定定看着他,“我赢了。”
“是你赢了。”许文柳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之意,但同时也混杂着欣赏,“你的确有些许天赋。但我还是不认为,你未来真能入朝为官。不过,你可以留下来了。”
“薪水”许文柳瞅了眼他身上的衣物,然后随口道,“日结吧,这个数,怎么样?”他比了个数字。
“能多点吗?老板。”出乎意料的是,沈雁云居然还多要了。
“你一个小孩,要这么多做什么?”
“不是一个小孩,”沈雁云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我,和我妹妹。”
“你妹妹?”许文柳一阵惊叫,“你才多大啊,就敢一个人把妹妹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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