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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摸了龙角,以褚昭血脉的精纯程度,想?必会连她的心声都读了去?。
褚昭只觉眼前忽然弥漫起白雾,她捧剑茫然四顾,鹅黄衣裙女子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取而代之,小舟被庞然大物轻轻顶起一角。
她扒着船边望去?,通体澄黄、鳞似薄玉的一条秀美鱼龙正卧在水潭中,额角纤长,睫羽垂起,瞳仁含着水雾,不敢直视她。
“阿琅?”褚昭眼眸显而易见地?亮了几分,“你的原身好漂亮!”
鱼龙族从不轻易向别?人展示原身,认为是耻辱,她也是第一次瞧槐琅这副模样。
完全不像蓓月所言,是条活了千余年的老鱼龙嘛!
槐琅似被夸得羞赧,长尾左右摇甩,水潭被映得金光粼粼。
她用软嫩的头?顶了顶褚昭指尖,示意她爬上自己的背,抓住背鳍。
褚昭胸口砰砰。
虽然她也已经活了百年了,早不是水塘里那些懵懂无知的小鱼苗,可貌美鱼龙甘愿在面前俯身垂头?,她实?难经住诱惑。
小心翼翼地?爬上去?,顿时,槐琅出水腾空,攀至浅淡云雾之中,身姿灵秀舒展。
耳边徐风阵阵,摇光泽的一切都变得熹微模糊,褚昭抱着身下?鱼龙足有自己半个身子长的羽状软鳍,快活地?哼起调子。
又不习惯耳边寂静,她捧着槐琅脖颈,轻声问:“阿琅,你怎么不说话呀?”
槐琅颇有些包袱在身上,别?扭了一阵,才?低声开口:“化作原身,声音……很难听,昭昭可还喜欢?”
嗓音混着沉闷共鸣,的确不似人身时清亮的女音。
褚昭贴脸颊过去?,安慰般蹭了蹭,“才?不呢。”
“我可是很喜欢阿琅的。”
周遭顿时又一阵剧烈颠簸,她被身下?鱼龙晃得头?晕,难受呜咽几声,软倒在玉帛金鳞上,模样恹恹。
她……她晕龙了。
却?听闻槐琅一声近在咫尺,也极轻的,“……果真?”
褚昭说不出话来,她觉得整个摇光泽此刻都翻转了过来,被潭水埋没,再如何挣扎也难以喘息。
耳边逐渐寂静下?来,她似乎被化作人身的鹅黄身影又揽在怀中,鼻息间嗅到了淡淡的桂花气?息。
记忆中,她从没有离槐琅这样近过。原来不拘小节、仅在细微处流露温柔的鱼龙,也会熏香。
香气?还是她喜欢的。
手掌浸着微凉潭水,覆在她额角。
“昭昭?是伤还未好么,想?必又着凉了,我去?唤医者?来……罢了,还是我送你回卧处。”女子关心则乱,又开始絮叨起来。
鱼龙族近百年本就有凋零之势,小鱼苗也不知有几条可以顺遂化作鱼龙,夜已深,四下?除她们外,一时大泽竟少有其他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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