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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她甘心为他的棋子。

至于红么——她忽而淡淡的撇了一下嘴角。

虽然红与她同龄，甚至还是奈德落的堂弟，可是性格比她要急噪狂热得多。他的爱好是整个黑煞党上层人物皆知的，而这一爱好的真正缘由却只有奈德落与她知晓。的确，来自父亲遗传的因素或许占了较大部分的理由，然而，若没有那个冷漠的男人，红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痴狂的个性。

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红冷笑着看着在他面前倒下的第十二名警官，左手迅速的拿下用完的弹夹，手指已在瞬间将新弹夹塞到手枪中。

“红长官，我们是不是应该撤退了？”身边一个黑衣人低声问道。

红看了看表。四十五分钟。从奈德落离开到现在已经有四十五分钟，而他们也支持了将近二十分钟。警方用了二十五分钟的时间找到了地道中的他们，这个速度也算可以了。

"再等一会儿。我希望能让兄弟们尽兴。”唰地点燃火机，红的嘴里又叼起了烟，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在这支烟烧尽时撤退。

一颗子弹成为了那个意外。

红难以置信的看着被打成半截的烟，尚未来得及抬头，另一枪命中他手中的火机。他下意识的甩开，火机在空中爆炸，绽出一个小小的烟火。

（那东西爆炸时真的会这样吗？）

在火机绽放的烟火声中，响起了“嗒嗒”地机枪扫射声。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近，在四周迸射的鲜血与弹壳与不断响起的惨叫中渐渐清晰。

红吐掉了烟头，举起枪。

“长官……”身边的黑衣人低声道，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恐惧。“从这个人杀进来开始，我们的兄弟就不停的后退，不知道是否……”

他忽然住了嘴不说了。因为他看见红举着枪的手微微的颤着，目光中涌起温柔又决绝的浪潮。

红虽然有着亦男亦女的俊美容颜，并且，几乎全党人员都盛传的某些癖好，然而究竟没有人看到他表露出与那些癖好相关的行为。相反，作为教父的堂弟及座下第一杀手，他往往以异常高傲阴郁的形象出现。而今……

黑衣人摇摇头，算了，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怎么能够走神呢？那么……未及他想完，胸口忽然一痛，随后，意识渐渐消失。

红看着身边的人倒下，目光微微迷起，咬着下唇，纤细的手扣上扳机，却颤抖得更厉害了。

“砰！砰！”又是两枪，随后是黑衣人倒下的身影。战局已经逆转，伴随着sasn的杀入。

……扣下你的扳机，我们公平的决战！

冷漠的目光带着毁灭一切的沸腾，盯着红，sasn面无表情的靠近着，靠近着。支持这冷漠的是对白桔钻心的思念，这思念让本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无情的杀戮着。

鲜血溅在他的衣衫上，看不出红色，只见湿透的黑深深的粘住里外的衣服。

黑煞党众畏惧的看着这个扭转乾坤的人。他与他们有着一样的黑衣与更冷觉的眼神。

你果然还是你，那个为了所爱不惜一切的人。

红的目光迷离着回忆的氤氲，他挥挥手。是撤退的手势。

得到命令，已支撑不住的黑衣人纷纷撤退。

红立着，静静地，忽然就有了笑意：“sasn。你来了。”

sasn沉默的看着他，手中的枪沉默的端平。刑警队的其余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红咬咬唇，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出神的看着。

“白桔在哪里。”斩钉截铁的语气，根本不是问句，而是漫溢着仇恨的审问。

“你爱她？”红不回答，问道。

sasn沉默着。没有语言，他的动作，他的沉默，他的杀戮已经替他回答了。

“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说？”红说罢，又自嘲的撇了撇嘴角：“我早该料到你是这么个人了。来，咱们喝一杯——”说着竟真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小小的玻璃瓶。瓶子晶莹剔透，雕着希腊的水仙美少年，红在瓶中荡漾。红的手往前一伸，慵懒的挑了挑眉毛：“喏，自己挑一瓶。就像当初一样。”

就像当初一样。

sasn眼中终于有了丝丝动容……十五岁的时候，并没有结冰的自己，夜晚的房中，窃窃的脚步声。

“喏。自己挑一瓶吧。”纤细的手伸到面前，俊美的眉毛好看的微微一挑。

见他没有反应，红不悦道：“喂，挑一瓶嘛，这两瓶红酒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耶。”

见他仍没有回应，红微微的撅起嘴：“看来只有我一人喝了。”

“看来你还是不肯喝呢。”红微微的撅起嘴，眼中露出笑意，顺手以拇指挑开瓶塞，熟练地一旋臂。

“丁！”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一条黑影闪过，红拿酒的手腕迅速的被制住。然而sasn仍然忽略了另一只手。几乎来不及反应，枪声，响起。

“谢谢你……不肯让我喝那杯酒。”红淡淡道，握着sasn持枪的手的手慢慢松落，却有挣扎般举起，抱住sasn的肩膀。面上原本有笑意流转，此刻乍然绽放成嫣然，然而眼中却有泪光闪过。

头不肯认输的昂起，在sasn耳边留下最后的话语：“还有……我爱你……”

双眼突然间被点亮，随后迅速的黯淡下去。最后一丝气息消散在风中，和着淡淡的血腥味，与回忆一同消逝。

sasn沉默了一会儿，拿起另一只玻璃瓶。红摇荡出凄迷的光辉站起。

“我只是不想你死去而已。”看着玻璃瓶，sasn微微闭上眼。谁也不知此时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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