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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阔的身躯枕在小狐狸上,先闻到一股暖香,随即是软乎乎的触感,抱在怀里很是舒服。
被挤在书籍和男人之间的阮茵茵懵愣许久,直到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青竹般的气息吹在额头,撩起几簇碎发,痒痒的传遍百骸。
男人的胸膛宽厚而坚硬,阮茵茵躺得不是很舒服,翻来覆去折腾了会儿才算消停,可当她也想沉沉睡去时,双膝却被男人顶开,以狎昵旖旎的姿势欺着她。
阮茵茵仰头,眼里带着控诉,可还是没有扰醒入眠的人。
平日的贺斐之克己复礼,才不会轻浮放浪,纵使她有意撩他心弦,他都八风不动,眼下这般,定是无心之举。
挺秀的鼻微皱,阮茵茵窝在贺斐之怀里,不再纠结,虚无的相思,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
翌日寅时,贺斐之准时醒来,本打算起身洗漱赶赴早朝,却发觉怀里躺着个软趴趴的小东西。
沉睡了一夜,小丫头的脸蛋红扑扑的,一双剪眸微合,黑睫随着呼吸轻颤。她睡着睡着丢了一只绫袜,赤着小巧的玉足搭在他的腿上,时不时蹭动一下。
贺斐之诧异于两人的睡姿,慢慢向外挪动靠坐在榻围上,抬手撑额,回想着昨晚的事。
毫无印象,只记得有只道行尚浅的小狐媚钻入帐子,可帐子在哪儿?
意识到将阮茵茵想象成狐媚,贺斐之暗道荒唐。
将毯子丢在女子身上,他起身走向外间。
等阮茵茵醒来迷迷糊糊地找人时,贺斐之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食桌前用膳。
绛紫官服,风姿挺秀,又恢复了一派光风霁月。
见她出来,贺斐之没有谈及昨晚的荒唐,只让她快些洗漱,一起用膳。
知他还要去早朝,没工夫等她,阮茵茵跑回蒹葭苑简单梳洗,整理好仪容,复又小跑在抄手游廊中,粉白的裙摆蹁跹而舞,灵动轻盈。
来到书房,比墨香先入鼻的,是红豆沙的醇香。
肚儿空空的她,抿抿唇,看向一边喝粥一边手持书卷的男子。
“给我准备的?”
“嗯。”
阮茵茵落座,拿起瓷勺舀了一口豆沙。
滋滋浓香勾缠味蕾,快要分不清是碗里掺了糖还是心里加了蜜。
贺斐之斜睨一眼,想说红豆沙是让盛远昨晚送过来的,可当他触及女子水灵灵的杏眼时,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那目光太柔,不加掩饰。
喜欢一个人,再小心翼翼,也是遮掩不住的,何况阮茵茵对他的喜欢从来都是赤诚炙热的。
贺斐之收回视线,斟酌着如何开口,最终作罢。火候未到,改日再谈吧。
若能查到阮茵茵九岁前的身世,他会认她作小妹,光明正大地照顾她。
可她身世成迷,不能稀里糊涂入了谁家的族谱。
“昨日为何挨手板?”
晨曦未冉,两人围坐桌前,仿若明瓦上镌刻的良宵图,刻画出了小夫妻的寻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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