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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在半空中的巴掌硬生生止住了。
“你!简直就是逆子!”
中年男人甩袖离去,走之前撂下一句“我等你来求我的时候!”
好半天,这一方天地陷入了平静。
风间遥猛地握住护栏,有些不自然地喊了一声。
“及川彻,及川彻!”
“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
风间遥话音刚落,抓着栏杆的右手被人从身后倏地握紧,那只手把他拉了回来,自下而上地撑起了他的手掌,当起了他的支撑点,紧接着左腰上又传来一阵力道,用了劲,把他压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里。
这不太像是一个搀扶的姿势,更多的像是从身后半搂着,让他全身力气都靠在对方身上的倚靠姿势。
但是风间遥没注意到,他发觉自己紧张到发软的双腿,就这样借着这人双手的力道,站直了稍许。
“我就是,稍微有点累了,才……才站不住的。”他轻声解释道,有点不敢看身后这人的脸。
及川彻看了他一眼,因为离得近,他不自然轻眨着的眼睫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他有些泛红的面颊,轻咬住的下唇,还有不自觉挠在他掌心的手指。
及川彻倏地抓紧他乱动的手指,闷笑一声,嘴巴偶尔善良了一次,说:“嗯呢,人之常情。”
他没想戳破,眼前这人脸皮薄得像纸糊一样,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因为多年听墙角而锻炼出来的超绝听力,那这人脸蛋不得烧得和什么一样?
是的,他听见了。
刚刚风间遥和那个中年男人——他都不想用风间遥的父亲来称呼那个人,两人的谈话声虽然离得有一段距离,但他听得一清二楚。
独断专权的性格,说一不二的态度,还有对风间遥轻易想要挥巴掌的举动。
他刚站在楼梯拐角,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去干架了!
天杀的这到底是什么大坏蛋啊!
他也终于知道,风间遥为什么会偷偷地躲在柜子里抹眼泪了。
他想象不到从前的风间遥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小小的他也经常会像那天一样躲在柜子里,紧紧扣住柜门,压抑着哭声,生怕被发现吗?
或者更严重,无法反抗地被打了一巴掌,然后咸涩的眼泪划过生疼肿起的面颊,带起火辣辣的疼痛,他很能忍,一声不吭的,就这样蜷缩在无人能够找到的角落里。
只要一想到这些……
他的心脏就会因为这样莫名的想象,重重地拧了一下,就像是有一只手轻拽住了他的心脏,而后收紧力道,想要拧出什么干涩的情绪来。
不是很疼,但很陌生。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绪,但他知道,自己可见不得这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哭。
反正不准哭,讨厌他掉眼泪。
于是及川彻很自然地放轻了声音,用着可能让他哄自家被他欺负哭了的侄子都没这么温和过的嗓音,问他:“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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